“只是不知医仙门行事,能否真正撇清私怨,做到不问出身、只论是非?”
何书桓指尖叩击着腰间佩剑,剑身嗡鸣间透出几分冷冽,“白少门主在世时,对我师妹青璃的敌意素来不加掩饰,数次寻衅滋事皆是有目共睹。”
“如今她骤然离世,白城主既查不到真凶,难保不会循着旧怨,想让我师妹来当这替罪羊吧?”
“放肆!”白城猛地拍案而起,紫檀木案几瞬间布满蛛网状裂纹,“我医仙门世代行医积德,岂会做此构陷栽赃之事?你青云宗莫不是想仗着实力,包庇门下弟子!”
“包庇?”何书桓嗤笑一声,目光扫过殿内众人,“白门主怕是忘了,上次白少门主与人联手设计,污蔑青璃师妹之事?”
“若非她留有证据,我小师妹就真的身败名裂了,这般前科在前,叫我如何信你今日所言无半分私心?”
他话音刚落,袁秋水已缓步上前,素手轻拂袖间流云纹,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压:“我这小徒儿性子冷傲,却绝非阴狠之人,白门主若执意不让青云宗参与查验,那医仙门的人也休要碰此事——谁知道会不会有人趁机销毁证据,坐实罪名?”
“要么两宗各出一人,全程共同查验,要么便请戒律堂另寻一位与世无争的顶尖医修,由他全权负责。”
殿内气氛骤然凝固,连空气都似被两股势力拉扯得紧绷起来。
戒律堂众人面面相觑,大长老捻着胡须的手指微微一顿。
他原以为双方是来求戒律堂主持公道,却没想到竟是直接将争端摆到了台面上,剑拔弩张到几乎要当场动手。
这查验白凤灵死因之事,难道非得从两宗里选人不可?
他们戒律堂难道是来观礼的不成?
心累之感如潮水般涌来,二长老正要开口调停,白城已红着眼眶再度发声:“我指认青璃,绝非挟怨报复!虽无铁证,但有人证足以证明她脱不了干系!”
“哦?”二长老眼中顿时闪过一丝亮色。
此事看似只是一名宗门继承人遇害,牵扯的却是修真界顶尖势力——医仙门唯一传人惨死,疑凶是青云宗长老爱徒,背后还牵扯着医仙门与青云宗的旧怨。
戒律堂虽独立于各宗之外,却也不敢轻易得罪这两大巨头,如今缺的正是一个能打破僵局的证据。
“证人是我门中一名负责看守寒剑宗南峰药圃的弟子。”
白城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昨日黄昏,他在药圃除草时,亲眼见青璃踏着剑虹落在南峰峰顶,点名要见凤灵,两人见面不过半柱香,便起了争执,那弟子远远望见青璃抬手挥出一道青芒,凤灵当场踉跄后退,似是受了伤!”
他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青璃与凤灵素来水火不容,若非早有预谋,怎会特意约在人迹罕至的南峰?定是她昨日暗中对凤灵下了毒手,才导致今日……今日这般惨剧!”
说到最后,白城已是泣不成声,殿内一时陷入诡异的沉默。
就在此时,一道清冽如冰泉的声音突然从殿外传来,带着无可辩驳的坚定:“白城主此言,纯属无稽之谈!”
殿外传来的声音清冽如寒刃破风,穿透剑拔弩张的空气直入殿内——不是青璃,竟是万剑门的夜冷轩!
他被戒律堂弟子拦在门槛外,玄色衣袍沾着山间晨露,墨发束起的玉簪上还挂着几片竹叶,明明是被阻拦的姿态,却自带一股不容置喙的威压。
“青璃绝无可能出现在南峰峰顶,更不会与白凤灵有约。”
话音落地,殿内一片哗然。
夜冷轩与青璃的纠葛在修真界早已不是秘闻,白城脸色瞬间沉得能滴出水来,刚要开口反驳,便听夜冷轩继续说道:“昨日寅时到亥时,她与我始终未曾分离半步,我,便是她不在场的铁证。”
“你?”白城嗤笑出声,指着夜冷轩的手指都在发抖,“谁不知你对青璃情根深种,早已是非不分!你的证词,与废纸何异?”
夜冷轩眼皮都未抬一下,目光掠过白城,径直看向戒律堂诸位长老:“我一人之言或许不足为信,但月神教徐少华、醉拳宗常德胜、万剑门朱梦瑶、寒剑宗何红棉,连同青云宗戚小倩、无相子、陌九七人,皆可佐证。”
他顿了顿,补充的话语带着几分锋锐:“昨日我们八人齐聚寒剑宗后山‘忘忧谷’,为验证一处上古剑意残痕,从清晨一直推演到深夜,期间无人离开过半步,青璃如何能分身去南峰约见白凤灵?”
“上古剑意残痕?”二长老眼神一动,“此事可有凭据?”
“自然。”
夜冷轩抬手,一枚莹白玉简隔空飞向大长老,“这是我们推演剑意时记录的灵力波动图谱,每位参与者的灵力印记都在其上,绝无造假可能。”
大长老接过玉简神识一扫,果然见八道截然不同的灵力轨迹交织缠绕,其中一道清冷纯粹的气息,正是青璃的灵力特征,且从寅时到亥时未曾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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