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若溪话音微顿,她话锋一转,目光扫向脸色骤然紧绷的郑秀珠,语气添了几分凝重:
“除此之外,弟子以为,白少门主的师姐郑秀珠,同样难辞其咎,修真界皆知,医仙门门主之位向来是血脉传承,可近年来门中长老早已颇有微词,多次提议废除旧制,改为能者居之。”
“如今白少门主猝然殒命,最大的受益者是谁?正是身为师姐、且修为不弱的郑秀珠!她若能借此机会上位,便是顺理成章。”
“比起弟子与白少门主无深仇大恨的‘嫌疑’,郑师姐这关乎门主之位的杀心,难道不是更足、更具说服力吗?”
这番话条理清晰,句句戳中要害,让在场众人纷纷点头附和,看向郑秀珠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探究。
郑秀珠又惊又怒,厉声喝道:“你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杀自己的师妹?!”
花若溪却未曾理会她的怒吼,转而看向大长老,语气掷地有声:“至于说弟子在擂台上重伤白少门主,致其殒命,更是无稽之谈!当日比试,弟子出剑的力道、招式,在场数千修士有目共睹,不过是点到即止,仅破了她的防御,并未伤及根本。”
“白少门主修为不弱,怎会因这轻飘飘一击便暴毙身亡?退一步讲,即便弟子真对她心存怨怼,要取她性命,也绝不会选在众目睽睽的比试场后——那与自投罗网何异?弟子虽不才,也断不会做这等蠢事!”
说到此处,她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嘲讽,目光掠过水灵儿与郑秀珠,最终落回大长老身上:
“为证清白,也为配合戒律堂调查,弟子甘愿受押,但弟子所言句句属实,水灵儿与郑秀珠二人皆有重大嫌疑,还望大长老与戒律堂能一视同仁,将二人一同看押审查,还修真界一个公道,也还弟子一个清白!”
大长老捋了捋长须,眸中闪过一丝赞许——这青璃不仅胆识过人,心思更是缜密,所言句句在理,无可辩驳。
他沉声道:“你说得极是,戒律堂断案,向来一视同仁,绝无偏袒之理。”
随即转头对身后长老吩咐道:“二长老、三长老,速去通报寒剑宗宗主,暂借其地牢一用,务必严加看管,不得有失!五长老,随我一同将青璃、水灵儿、郑秀珠三人带往地牢关押,其余长老处理完场中事宜后,即刻前来汇合议事!”
“是!”众长老齐声应道。
水灵儿脸色惨白如纸,瘫软在地,被两名戒律堂弟子架起时,还在挣扎着嘶吼:“我没有!是她陷害我!大长老明察!”
郑秀珠亦是怒目圆睁,却被长老们的威压死死压制,动弹不得。
花若溪看着二人被押解过来,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眼底没有半分惧色,反倒带着几分“玉石俱焚”的快意。
想设计将她推入死局?
那便拉上你们一起!
这寒剑宗的地牢,既然要进,便索性三人作伴,谁也别想独善其身。
三道玄光骤然撕裂庭院上空的气流,大长老与二长老、三长老几乎是同一瞬动了手。
宽大的袍袖无风自动,卷动起凛冽的罡气,如吞鲸纳海般将花若溪几人裹入袖中,袍角翻飞间,三道身影已化作流光,朝着寒剑宗地牢的方向疾射而去,只留下一串破空的锐响。
变故来得太过猝不及防,庭院中数百名弟子皆是面色煞白,手中的兵刃都忘了握紧。
有人下意识想追,却被留下来的四长老厉声喝止:“不得妄动!长老自有处置!”
四长老周身灵压骤然铺开,震得众弟子气血翻涌,只能不甘地停下脚步,望着流光消失的方向窃窃私语,满是茫然与不安。
朱梦瑶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她望着地牢方向,眼底满是焦灼,身形微动便想冲出去,却被两名戒律堂弟子横剑拦住。
“朱师姐,四长老有令,任何人不得擅离!”
冰冷的剑锋映出她急切的面容,任凭她如何争辩,弟子们只是纹丝不动,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三道身影彻底消失在天际,心中默念着青璃的名字,急得眼圈都红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破空声,数道身影踏着剑光疾驰而来,为首之人正是夜冷轩。
他一身白衣染尘,发丝凌乱,眉宇间凝着化不开的焦急,周身的寒气几乎要凝成实质。
“大师兄!”朱梦瑶一眼便认出了他,挣脱弟子的阻拦快步上前,声音带着哭腔,“你可算来了!”
夜冷轩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语气急促而沙哑:“青璃呢?我收到消息,说她被指认杀害白凤灵,现在人在哪里?”
他的目光扫过庭院中神色各异的弟子,以及地上尚未清理干净的血迹,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大师兄,你晚了一步……”
朱梦瑶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将方才的情景飞速道来,“方才大长老、二长老和三长老突然现身,不由分说便将青璃她们收入袖中,直奔地牢而去,说是要交由戒律堂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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