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个影分身 第29章 大战后的团建

凛冬长城脚下，影氏重工基地。

暴风雪刚刚停歇，空气中还残留着那场“弑神之战”后的焦糊味。但在这个刚刚建立起的钢铁堡垒内部，气氛却诡异地热烈，完全没有大战在即的紧张感。

甚至，有点像是在……搞团建。

“来来来，都别客气！这是江城刚空运过来的自热火锅，麻辣牛油味的！”

会议室（其实是由两个集装箱拼成的）中央，一张巨大的长桌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食物。沈争正拿着一瓶冰镇啤酒，对着围坐在桌边的一众“核心骨干”举杯。

坐在左边的，是面无表情却筷子如飞的剑客叶寒，以及虽然穿着战斗服、但依然保持着优雅用餐礼仪的苏玲。

坐在右边的，则是以雷虎为首的安保队队长们，一个个吃得满嘴流油。

“老板，”雷虎抹了一把嘴上的红油，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窗外那片漆黑的荒原，“咱们真就这么直接杀进冰渊？听说那地方进去的人，十个有九个都疯了，剩下一个变成了怪物。”

“纠正一下。”

沈争放下酒杯，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

“我们不是去‘杀’进冰渊，我们是去‘视察’新的分公司选址。”

他指了指脚下的影子。

“而且，关于‘发疯’这个问题，我们现在有了最专业的医疗顾问。”

沈争的话音刚落，会议室角落的阴影突然像水一样沸腾起来。

温度骤降。

一股带着福尔马林和陈腐墓土气息的冷风，瞬间吹散了火锅的香气。

“……咯咯咯……有人生病了吗？”

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低笑声，一个佝偻的身影缓缓从阴影中浮现。

它披着一件由无数破碎布条（或者那是某种生物的皮？）缝制的灰色斗篷，手里提着一盏散发着幽绿鬼火的白骨提灯。而在它的另一只手里，正把玩着一把锈迹斑斑、却又异常锋利的手术刀。

影分身No.4——代号：【巫医】。

全场瞬间死寂。雷虎手里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这是……咱们的新伙计？”叶寒的手下意识地按在了剑柄上，作为武者的直觉告诉他，这东西比异兽还危险。

“别紧张，他是医生。”沈争淡定地介绍道，“虽然执照是自己画的，但手艺不错。”

“……医生？”

巫医那藏在兜帽下的双眼亮起两团绿火，他飘到了那个被五花大绑、扔在角落里的俘虏——万族教派紫袍祭司面前。

这个祭司自从被抓后，虽然还没死，但因为精神遭受重创（影三的箭 被俘的恐惧），已经彻底疯了，嘴里不停地流着口水，念叨着“神罚”、“深渊”之类的胡话。

“哎呀呀……这个病人的灵魂……好像打结了。”

巫医伸出枯槁的手指，温柔地抚摸着祭司的头顶，语气像是在哄小孩：

“别怕，我是仁医。（真的，我只是想看看你的脑子是不是被暗影能量塞住了，如果是的话，拿出来洗洗就好了。）”

下一秒。

在所有人惊恐的注视下，巫医手中的手术刀猛地刺入祭司的眉心！

没有血流出来。

因为巫医刺入的不是**，而是——灵魂层面。

“啊啊啊——！！！”

原本疯疯癫癫的祭司突然爆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整个人像虾米一样弓了起来。

只见巫医的手腕灵活地翻转，像是在挑面条一样，从祭司的眉心处“挑”出了一缕灰黑色的、正在疯狂挣扎的雾气。

那雾气隐约呈现出祭司扭曲的人脸形状。

“看，这就是病灶。（多脏啊，充满了狂热和愚蠢的杂质，必须切除。）”

巫医一边碎碎念，一边拿出一根发光的绿色“缝衣针”，对着那团灵魂雾气就开始“修补”。

滋滋滋——

那是一种把灵魂放在火上烤的声音。

“忍一忍哦，麻药要额外收费的，老板说我们要节约成本。（其实是我不想给，痛苦是最好的清醒剂，嘻嘻。）”

五分钟后。

巫医将那团被“修整”得服服帖帖、甚至有点发白的灵魂雾气，重新塞回了祭司的脑子里。

刚才还疯癫嘶吼的祭司，瞬间安静了。

他的眼神不再浑浊，也不再狂热，而是变得……极度清澈，且充满了对面前这个佝偻身影的绝对恐惧与服从。

“主人……请吩咐。”祭司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看，治好了。”

巫医转过身，对着沈争摊开手，那把生锈的手术刀在他指尖转了个漂亮的刀花。

“……只是切掉了他的‘自我意识’和‘信仰中枢’。（顺便给他的痛觉神经打了个蝴蝶结，现在他只要一说谎，脑浆就会沸腾，很有趣的设计吧？）”

“呕……”

苏玲捂着嘴，差点把刚才吃的毛肚吐出来，“沈争，你管这叫……治疗？”

“这叫‘物理格式化’。”

沈争倒是很满意，他看向一直站在旁边、眼神发亮的影二（贪狼）。

“怎么样，贪狼？有商业价值吗？”

一身西装革履（虽然是画在装甲上的涂装）的影二，立刻掏出了一个小本本，电子眼中红光狂闪：

“太有了，老板！”

“现在的北境，最缺的就是心理医生！那些被低语逼疯的守夜人、那些精神崩溃的难民……”

影二指着巫医，语气亢奋得像是在推销最新款的手机：

“我们要推出‘影氏灵魂SpA’服务！一次治疗，终身不疯（因为不敢疯）！收费就定……一次一颗c级晶核！不二价！”

巫医歪了歪头，绿色的鬼火跳动了一下：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能不能申请……把治不好的病人……做成标本？（我的收藏室还缺几个c级强者的脊椎骨做灯架……）”

“那是另外的价钱。”影二立刻回道。

看着这两个“非人类”当着众人的面讨论如何把活人变成生意和标本，雷虎和他的安保队员们默默地放下了碗筷。

他们突然觉得，比起这两个影子，外面的异兽简直眉清目秀。

“好了，闲话少说。”

沈争站起身，拍了拍手，终结了这场诡异的“商业研讨会”。

“吃饱喝足，该干活了。”

他走到窗前，看着北方那片被永恒黑暗笼罩的区域。

“古教授在等我们。我父母的线索也在那里。”

“影二，带上物资，你负责后勤和火力压制。”

“影三，前方探路，任何会动的东西，先射一箭再问话。”

“影四……”沈争看了一眼那个还在擦拭手术刀的巫医，“那个祭司交给你控制，让他带路。如果他敢带错路……”

“……就把他的灵魂抽出来……做成鞋垫。（踩在脚底下一定会发出美妙的惨叫声。）”巫医抢答道。

“出发！”

……

三个小时后。

队伍离开了灰烬镇的安全范围，深入了真正的无人区——【冰原裂谷】。

这里的温度已经降到了零下七十度，连外骨骼的关节都开始发出凝滞的摩擦声。狂风卷着雪粒，打在脸上像子弹一样疼。

但最可怕的不是冷，而是——声音。

风声中，夹杂着无数细碎的、听不清内容的低语声。像是有人在你耳边哭泣，又像是在诱惑你脱下防护服，投入冰雪的怀抱。

“San值检定……我们的精神防护装置正在过载！”

苏玲看着手腕上的监测仪，红灯一直在闪烁，“这还只是外围，里面的精神污染会有多强？”

“别听，别想，别回头。”

沈争走在最前面，他的影子（此时是影一护体）像一件黑色的大衣包裹着他，隔绝了所有的低语。

“到了。”

那个被巫医控制的祭司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前方的一处山坳。

众人抬头看去，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那不是一个普通的洞穴入口。

那是一张……嘴。

巨大的冰川裂隙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红色，周围的冰层并不是晶莹剔透的，而是像牙龈一样肿胀、蠕动，上面布满了血管状的纹路。

而在裂隙的深处，无数根惨白色的、像是獠牙一样的冰柱交错纵横，形成了一条通往地狱的咽喉。

风从里面吹出来，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仿佛腐烂了几千年的口臭味。

【警告：已抵达S级禁区入口——暴食之口。】

【环境特性：**地形。这里的一切都是活的。】

“这就是入口？”叶寒握紧了手中的高频剑，眉头紧锁，“看起来……像是某种超巨型生物的食道。”

“准确地说，这是一个‘活着’的防御系统。”

影二走上前，巨大的机械手敲了敲旁边一块暗红色的冰岩。

咚！

那块冰岩竟然颤抖了一下，流出了一股黄色的脓水。

“恶心，没有美感。”影二评价道，“这种违章建筑，放在江城是要被我强拆的。”

“……充满活力的组织……（好想切一片下来看看细胞结构……）”影四飘在半空，眼中的鬼火兴奋地跳动。

沈争深吸一口气，戴上了战术防毒面具。

他没有退缩，而是率先迈步，走向了那张巨大的、等待着吞噬一切的嘴。

“别管它是嘴还是屁股。”

沈争的声音通过通讯器，冷冷地传遍全队。

“既然挡了我们的路，那就……”

“把它的牙拔了，把它的胃穿了。”

“影氏拆迁队，进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