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震动了一下。
苏晴立刻抬手按住它,屏幕亮起,还是那个陌生号码。她盯着那行字:“你真以为你能守住?”没有删,也没有回。她把手机塞进背包内袋,拉紧拉链。
这短信不是威胁,是试探。
她不能再等了。
坐在桌边三分钟,她起身套上加厚羽绒服,拉链拉到下巴。防割手套戴上,战术刀插进右腰侧口袋,甩棍固定在左后腰带上。头灯戴好,调成待机模式。背包里装了三瓶水、两份压缩餐、三个燃烧剂玻璃瓶,重量压得肩带绷紧。
她走到门边,监控面板绿灯亮着,压力垫正常。猫眼扫了一圈走廊,空的。她蹲下身,手指摸到门缝底部,确认防盗链只松了半扣。开门只能开三十厘米。
她轻轻拉开门缝,身体侧滑出去,反手锁门。三道锁落定,咔哒声在楼道里很轻。
走消防通道。
楼梯间安静,墙面结霜,脚踩台阶发出细微碎裂声。她一步一停,耳朵听着上下动静。到B2车库入口时,她贴墙站住,从包里取出望远镜,推开铁门一条缝。
外面雪小了,但地面铺满白。废弃车辆排成长队,有些被砸破车窗,有些轮胎没了。远处七楼那扇破门还敞着,风卷雪往里吹。她没看到人影。
安全。
她绕过主电梯厅,从地下车库侧面出口爬出。地面湿滑,她踩着车顶借力,翻上人行道。寒风扑面,呼吸瞬间凝成白雾。
她开始往前走。
沿着废弃车带推进,每辆车都可能藏人。她左手一直贴在甩棍位置,右手握紧望远镜。五公里内建筑她昨晚已用高倍镜扫过一遍,现在要确认细节。
三处烟迹残留,两栋楼窗户全碎,一家超市门框被拆。有人抢过物资,也有人死过。她记下这些点,心里划掉“短期安全区”选项。
十字路口前,她停下。
雪地上有脚印。
单人,直行,步距均匀,深浅一致。没有拖拽,没有拐弯停留。这个人走得稳,不慌,体力不错。
她顺着脚印走五十米,在倒塌药店门前看到人。
男的,二十出头,穿深灰冲锋衣,背一个军绿色旧背包。手里拿根铁条,正撬药柜玻璃。动作慢,尽量不弄出声音。玻璃裂了也没踢,用手一点一点抠下来。
他拿了两盒抗生素,一板止痛片,分装进密封袋,贴上标签。然后收起铁条,抬头环顾。
苏晴站了出来。
五米距离,她没靠近。右手已经搭上甩棍。
“你是什么人?想去哪儿?”
男人猛地转身,看到她装备齐全,立刻举起双手。掌心朝外,没拿东西。
“我不是坏人。”他说,“我叫林宇,附近大学实习的。末日那天我在医院值班,跑出来就一个人活到现在。”
他说话不快,眼神没乱飘。
“吃的从哪来?”
“便利店偷过一次,后来在别人丢的背包里找到半袋饼干。喝雪水,烧开过两次。”
“打过架吗?”
“被人追过,躲了。没动手。”
“为什么找这儿?”
“想找点药。我胳膊上有划伤,怕感染。”
他说完,卷起袖子。一道结痂的口子在小臂上,边缘发红,但没流脓。他自己处理过。
苏晴没动。
他又说:“我知道政府设了避难所,可找不到路。信号断了,地图也用不了。我想去东城区那边,听说还有人在组织收人。”
“谁告诉你这些?”
“昨天碰见个老人,说看见车队往东边去了。我没信,跟着脚印走了两公里,发现车辙印是真的。”
苏晴放下手。
但她没收回戒备。
“你一个人不行。”她说,“天黑之前气温会再降十度。你现在体温已经在临界线。”
男人低头看自己手,指尖有点发紫。
“我知道冷。但我不能停下。”
“那你打算一直这么走?靠撞运气?”
“我没有选择。”
苏晴看着他。
四天独自存活,没抢人,没破坏,受伤还自己治。这种人不多。
她从背包里拿出一瓶水,扔过去。他接住,没喝,先看生产日期。
“你还检查这个?”她问。
“活下去的人,都学会看了。”
她又扔出一包压缩饼干。
“吃一口,别全吃。我们得走一段路。”
“去哪儿?”
“东城区主干道交叉口。你不是要去那边吗?”
“你愿意带路?”
“不是带路。是同行。”她说,“我不信任你,你也不该信我。但我们目标一样,单独走风险更大。”
他点头。“行。我听你的节奏。”
“规则三条。”她说,“第一,危险时互相示警,不擅自行动。第二,不问对方藏身处,不索要物资。第三,发现伏击点或陷阱,立刻喊停。”
“我同意。”
她转身往前走。
他跟上,保持五米距离。
走不到十分钟,前面断桥路段出现。林宇指右边小巷。“那边能绕,快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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