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正义是犯罪 第10章 导师的低语

市局刑警队的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得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林辰、苏予、赵磊和核心团队的成员围坐在会议桌旁，每个人的面前都放着一份从陈禹隐藏手机里打印出来的笔记内容。

会议桌中间的大屏幕上，投射着笔记的原文。林辰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沉声道：“现在，我们把这份笔记的内容仔细分析一下。这份笔记，很可能就是解开这起案子的关键。”

笔记内容不长，却字字诛心，除了开头那句纲领性的话语，后续内容详细记录了“计划”的每一个步骤：从如何获取镇静剂、如何选择束缚带，到如何清理天台现场、如何删除监控录像，甚至包括如何引导警方将怀疑目光投向陈禹自己。字里行间没有任何犹豫，反而透着一种近乎病态的虔诚，每一个步骤后都标注着“导师确认可行”的字样。

“‘完美的谢幕’，指的就是把张浩的死伪装成自杀，让他以‘优等生自杀’的名义落幕，而陈禹则是被推到台前的‘罪人’。”赵磊率先开口，语气凝重，“这个‘导师’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他把陈禹当成了提线木偶。”

苏予指尖划过笔记打印件，眼神锐利：“笔记里提到‘获取镇静剂需严格按照配比’，结合之前的尸检结果，死者体内的镇静剂剂量精准，绝非普通高中生能掌握。这个‘导师’必然具备专业的化学知识，甚至有获取药物的渠道。”

林辰点头，补充道：“还有删除监控、清理现场的手法，都需要对学校环境极度熟悉。‘导师’很可能就在明德中学内部，甚至是能接触到陈禹、了解他被霸凌处境的人。”他顿了顿，将目光投向技术人员，“手机里除了这份笔记，还有其他线索吗？比如通话记录、定位信息、或者与‘导师’的沟通痕迹？”

技术人员立刻点头：“我们正在深度恢复手机数据，刚才已经找到了一些被删除的加密聊天记录碎片。通过技术还原，能确定陈禹和一个备注为‘师’的账号长期保持联系，聊天内容大多是关于‘计划’的细节确认，比如‘天台监控盲区时间’‘镇静剂服用方式’等。另外，我们还提取到了手机的定位记录，发现陈禹在案发前一周，曾多次在放学后前往学校西侧的一栋废弃教职工宿舍附近。”

“废弃教职工宿舍？”林辰眼神一凝，“立刻派人去排查！同时，调取明德中学所有教职工的资料，重点排查化学老师、以及曾在西侧废弃宿舍居住过的人员。”

会议结束后，侦查工作迅速推进。赵磊带着队员赶往废弃教职工宿舍，林辰则和苏予再次来到明德中学，调取教职工档案。档案室内，一排排档案柜整齐排列，阳光透过窗户落在泛黄的纸张上，带着些许陈旧的气息。

“明德中学的化学老师共有三位，其中两位是年轻教师，入职时间不足两年，而第三位……”负责档案管理的老师翻找着资料，突然顿了一下，“是张启明老师，不过他在半年前就辞职了。”

“张启明？”林辰接过档案，仔细查看。档案显示，张启明今年四十二岁，是学校的资深化学老师，曾多次获得市级教学奖项，奇怪的是，他的辞职申请理由一栏写着“个人原因”，且辞职流程走得异常迅速。更关键的是，档案备注里提到，他此前长期居住在学校西侧的废弃教职工宿舍——正是陈禹定位记录指向的地方。

“张启明和张浩、陈禹有什么交集吗？”苏予问道。

档案老师回忆了片刻：“张老师好像带过高三（一）班的化学课，也就是张浩和陈禹所在的班级。而且我记得，他对陈禹好像格外关注，经常课后找陈禹谈话，说他有化学天赋。不过张浩……好像和张老师有点矛盾，有一次在办公室门口，我听到他们吵了起来，具体内容没听清。”

线索瞬间串联起来。林辰立刻安排人手核查张启明的身份信息和离职后的去向，同时，赵磊那边也传来了消息：在废弃教职工宿舍的房间里，发现了残留的化学试剂痕迹，经过初步检测，与死者体内的镇静剂成分一致。房间的桌子上，还留有一本写满化学公式的笔记本，笔记本的最后一页，画着和陈禹书签上一模一样的复杂花纹。

“林队，我们还在宿舍墙角找到了一个微型监控设备，里面的内存卡已经被取走了，但技术人员检测到，这个设备在案发前一直处于工作状态。”赵磊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另外，附近的居民反映，案发当晚，曾看到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从废弃宿舍走出，朝着学校方向走去，时间和张浩坠楼的时间大致吻合。”

所有证据都指向了张启明。林辰立刻下令，对张启明展开全网通缉。与此同时，技术人员成功恢复了陈禹手机里的完整聊天记录，其中一段对话彻底揭开了真相：张启明因不满张浩凭借家庭背景获得本应属于陈禹的化学竞赛保送名额，又得知张浩长期霸凌陈禹，便利用陈禹的复仇心理，以“导师”的身份对他进行洗脑，策划了这起谋杀案。他教会陈禹获取和使用镇静剂，指导他清理现场、删除监控，甚至亲自出面伪装成匿名者提供线索，目的就是让陈禹成为替罪羊，而自己则能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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