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文圣：开局建立万道书院 第41章 道心磨砺

寂灭之气如同无形的阴霾，持续笼罩着万道书院。数日过去，其侵蚀效应愈发明显，不再仅限于细微之处。

藏经阁内，一些以神念显化的基础道理篇章，其上的文字光华变得晦暗不定，弟子们阅读时，需耗费比以往更多的心神才能理解其中真意。

甚至偶尔会出现文理冲突、难以自洽的滞涩感，仿佛构成道理的逻辑基础正在被某种力量松动。

演文场上，弟子们演练“唇枪舌剑”时，那无形意念之刃的凝聚速度变慢，锋锐度也有所下降。

且更易被那无所不在的寂灭之意引动，提前涣散。

连最基础的“文火锻体篇”运转起来，都多了几分滞碍，文气在体内流转时，仿佛背负了无形的重担。

整个书院的学习与修行效率，明显下降。一种无形的焦躁与压力，取代了往日的宁静与祥和。

即便是玄矶子、藤老等核心弟子，在尝试以自身文宫之力对抗或解析那寂灭之气时，也感到力不从心。

他们的道理与秩序，在面对这种纯粹的“终结”与“虚无”时，似乎失去了立竿见影的效果。

“师兄，如此下去，恐非长久之计。”

金砺声音沉闷，他体表的金石光泽都黯淡了几分，“弟子们人心浮动，修行受阻，若不能尽快找到应对之法，书院气象恐将衰败。”

藤老忧心忡忡：“此气诡异，不似洪荒常物，侵蚀的是道理根基，瓦解的是秩序本身。

我等以秩序对无序，以存在对虚无，恰似以水灭火，然火势源于规则之外，水反被蒸腾…”

连最擅长守护的云溪，此刻也感到束手无策，她的文华光罩可以阻挡能量冲击。

却难以防御这种弥漫在每一寸空间、直指存在本质的“消解”之意。

绝望的氛围，如同瘟疫般悄然扩散。一些心志不坚的记名弟子，甚至开始萌生去意。

玄矶苦思，溯源求索

面对困境，玄矶子作为首徒，承受的压力最大。

他强压下心中的焦虑，日夜不辍地思索对策。他反复回忆老师传授的儒道精义，尤其是关于“格物致知”、“知行合一”的理念。

“格物…需明其本质。此气非灵非煞，非阴非阳，其性为‘寂’，其意为‘灭’…”玄矶子于静室中枯坐。

识海内“求索台”文宫光华流转，不断推演，“它并非主动攻击，而是如同一种…存在的‘底色’，一种万法终将面对的‘归宿’？

不，不对，若真是终极归宿，为何独独对我文道侵蚀最显？

是因为我文道最重‘秩序’与‘存在’之理，与此气本质最为对立？”

他抓住了关键的一点！寂灭之气并非无差别攻击，它似乎对高度秩序化、道理化的存在更为“敏感”，侵蚀也更为迅速有效。

这反而印证了文道所追求的道路，直指天地核心的秩序与理法！

“既然是对立，那便有相生相克之理！”玄矶子眼中闪过一丝明悟，“我文道之力源于心，显于理，成于序。

此气欲灭序，我辈当如何？非是以更强之序硬撼，或许…需明悟‘序’之生灭循环？知其灭，方能知其生？”

他想起了黑齿泽之行，他们并非强行摧毁污秽之源，而是以文华道韵持续冲刷、净化、引导，最终使其重归秩序。

“或许…对抗并非唯一途径。理解它，容纳它，甚至…引导其归于我道之序？”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玄矶子心中萌生。这并非妥协，而是在深刻理解对立面后，寻找更高层次的和谐与统一。

这需要极高的智慧与对自身道理的绝对自信。

云素异变，破而后立

就在玄矶子苦思对策之时，书院内却发生了一件出乎意料之事。

一直较为沉默、修行之路也颇为独特的云气之灵云素，因其本性聚散无常，对那寂灭之气的感受与其他弟子截然不同。

那“消解”之意作用于她变幻的云气之躯上，并未带来强烈的侵蚀感，反而仿佛是一种…极致的“静”与“空”。

在这种特殊的“静”与“空”的压迫下，云素那“幻真”文心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

她感觉自己仿佛被剥离了所有外在的形质与干扰，直面自身最本源的核心。

她的身形在居所内时而彻底消散，化为无形之气，时而又猛地凝聚，却不再是往常的云霞形态。

而是一团不断明灭、内部仿佛有无数细微道理符文生灭不定的奇异光团！

她在寂灭的压迫下，竟开始自发地探索自身存在的另一种可能！

她在尝试将自身的“变幻”之理，与那寂灭的“虚无”之意进行某种危险的融合与蜕变！

这个过程充满了不确定性，时而她的气息微弱到几乎感知不到，时而又爆发出紊乱而强烈的波动，引得附近弟子阵阵担忧。

然而，在经历了数次近乎溃散的危机后，某一刻，云素那明灭不定的光团骤然稳定下来。

化作一道清澈、通透、仿佛能映照万物却又似乎空无一物的琉璃之光！

光芒中，她的身形重新凝聚，依旧飘渺，但眼神却前所未有的清明与坚定。

她的“幻真”文宫，在寂灭的洗礼下，竟构筑成了一座“有无之间”的奇特形态，非实非虚，既能演化万象，也能归于寂无。

她对“字字珠玑”的运用也发生了蜕变，书写出的文字，竟能短暂地模拟出一丝“寂灭”之意。

虽远不及那本源之气，却足以让对手的神通出现瞬间的凝滞与瓦解！

云素，竟是在绝境中，凭借自身独特的禀赋与对道理的深刻理解，走出了一条将寂灭之意融入自身文道、化为己用的险路！

虽然这条路才刚刚起步，威力有限，且充满未知，但这无疑是一缕划破黑暗的曙光！

希望燃起，前路可期

云素的成功蜕变，极大地鼓舞了书院弟子。

它证明了，这诡异的寂灭之气，并非绝对无法对抗，关键在于如何理解它，如何与自身之道结合！

玄矶子听闻此事后，更是精神大振。云素的例子印证了他的猜想——对抗终结的。

并非更坚固的存在，而是理解终结，超越终结，在生灭循环中找到永恒的道理。

他立刻召集核心弟子，分享了自己的思考与云素的实例。

“诸位同门！”玄矶子目光灼灼，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沉稳与力量，“寂灭之气，是危机，亦是磨砺！

它考验的，是我等对自身道理的坚信，是我等能否在‘虚无’面前，依然坚守‘存在’的意义！

云素师妹已为我等指明了一个方向——理解它，超越它，甚至…驾驭它！”

他不再强调如何驱散寂灭之气，而是引导众人思考，如何在这场“存在”与“虚无”的对抗中，进一步淬炼文心。

深化对道理的理解，甚至开拓出儒道新的分支与应用。

一时间，书院内的悲观氛围为之一扫。弟子们重新燃起了斗志，开始以更加积极、更具探索精神的态度。

去面对这无处不在的“磨刀石”。论道堂内，关于“秩序与混沌”、“存在与虚无”、“生灭循环”的辩论再次热烈起来。

万道书院，在这场前所未有的危机中，非但没有沉沦，反而在玄矶子的引领与云素的榜样下，开始了一场针对自身道统的深刻反思与砥砺。

文华或许暂时蒙尘，但道心，却在绝望的压迫下，焕发出更加璀璨夺目的光辉。

真正的蜕变，正在痛苦与挣扎中，悄然孕育。

而那深藏在海眼之下的龙宫，尚不知他们引来的毁灭之力，正成为对手突破瓶颈、淬炼道心的最好催化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