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没把那点东西放在心上,甚至觉得比起叶东方暗中送来的食物,那点回礼太少,简直拿不出手。
可眼前这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不但没有贪念,还坦率地把事情挑明,说要保他们衣食无忧。
夫妻俩对视一眼,眼中第一次闪现出希望的光芒。
天无绝人之路,看来他们这次真的走运,遇到了心地善良的好人!
师父,水烧好了!
叶东方正要询问牛棚里其他教授的情况,屋后传来周晓白的喊声。
知道了,火别灭,过会儿看看,记得添柴!
叶东方赶紧交代一句,把衣服塞给陈老太太,转身把锅里的热水舀进木桶,提到淋浴间。
后面是淋浴房,我自己做了个浴桶。
先给老先生泡个澡,放松一下。”
他一边解释一边把陈教授背进去。
陈老太太赶紧跟上帮忙。
一番忙碌,把老先生身上的污垢洗干净,才又把人挪回炕上。
刚安顿好,宋运萍也从隔壁赶过来:怎么样了?
她是中医,对外科不太懂,但听说叶东方技术高超,尤其擅长手术,所以忙完手头工作,把医疗点交给弟弟照看,就迫不及待过来学习。
叶东方指着陈教授肿得像萝卜的腿,严肃地说:关节积液严重,得先把积液抽出来,才能进行后续治疗。”
宋运萍一愣:抽出来?用什么抽?
叶东方也为这事发愁。
他急救箱里倒是有一次性输液针,但这年头静脉留置针还没发明。
医院用的都是可重复使用的不锈钢注射器和塑料套管针。
这种东西,叶东方实在不敢用。
给动物注射时条件简陋还能将就,但这次是给年过半百的老教授治疗。
非一次性医疗器械可能引发交叉感染,这让叶东方格外谨慎。
注射器看似小事,却关乎重大。
万一膝盖没治好反而感染其他疾病,后果不堪设想。
权衡再三,叶东方从急救箱取出留置针,拆掉包装,伪装成自制工具。
宋运萍不懂西医器械,见到留置针并未起疑。
但丁秋楠和周晓白紧随其后,听说叶东方要治病,两位医学生自然不会错过。
果然,两人见多识广,一眼就注意到那枚针,好奇地问:“师父,这是什么?”
叶东方早有准备,从容解释:“软管针,我自己用管子削的。
老爷子关节积液严重,金属针抽吸太痛苦,软管能缓慢引流,不影响活动。”
丁秋楠眼睛一亮:“这方法好!如果有效,可比医院的金属针方便多了!”
她盯着留置针,显然对这“新发明”
兴趣浓厚。
周晓白刚进医疗队不久,对留置针的意义尚不了解,更关心陈教授的腿——那肿胀的膝盖触目惊心。
“积液是化脓吗?”
她问。
叶东方点头:“类似。
普通积液是无菌炎症,但他的情况是细菌感染,必须尽快处理。”
“不抽积液,膝关节可能坏死,到时只能截肢。”
“先抽积液,再配合药物和针灸治疗半月。
若无效……”
他语气坚决,“就手术清创,加大抗生素剂量。”
抗生素虽稀缺,但叶东方的急救箱里有储备。
必要时,他甚至能靠定身符完成手术。
说话间,他已取出银针,在老爷子全身施针。
尽管病灶在膝盖,但穴位相连,需整体调理。
不到一刻钟,老教授身上便布满银针,宛如刺猬。
陈老太太见状,紧张地问:“这……不会出事吧?”
叶东方安抚道:“针灸不痛,也不出血,您放心。”
老太太稍松口气,又问:“他的病……很严重吗?”
叶东方未直接回答,待施针完毕,利落地将留置 ** 入关节。
淡黄色积液顺着软管滴入痰盂,周晓白和丁秋楠瞪大眼睛——软管竟真能刺入人体!
叶东方这才开口:“不算绝症,但棘手。
旧伤加新伤,关节损伤严重,完全恢复至少一年。”
老太太笑了,虽未全懂,但希望已燃起:“时间再长也不怕,能治就好。”
她叹息道:“他早就有这病,一直瞒着我。
半年前学生来闹,腿被打断,旧疾爆发,疼得打滚……他怕我恨那些孩子,可他们也是被人利用。”
叶东方沉默。
有些事不必深问,历史遗留的伤痕终会愈合。
所幸,黎明将至,老人们终将等来 ** 之日。
数小时后,痰盂接满积液,肿胀的腿恢复如常。
众人欣喜,叶东方却冷静提醒:“这只是开始。”
“别高兴得太早。”
叶东方收起留置针,边写药方边解释,“积液抽出来消肿是正常现象,但治标不治本。
过几天可能还会肿,关键得看针灸和药物能不能压住炎症。”
他将药方递给宋运萍,“实在不行就得动手术。”
宋运萍刚离开,陈教授突然睁开了眼睛。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