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塔罗涅淡定地摘下破碎的眼镜,利用疑似炼金术的手段,借助摩拉将其修复。
他脸上保持着温雅又平静的浅笑,耐心等待夜兰最终的决策。
在愚人众一众执行官里,潘塔罗涅可以说是处事最为谨慎的人,尤其是在需要亲身入局、关乎自身重大利益的要事上,更是不会容许有半分纰漏。
正是这份「谨慎」,才将他从满是野狗的街头,带进了象征至冬最高权力的,冰之女皇的宫殿。
早在一个月前,他便借助达达利亚需要前往璃月执行任务这个契机,同样向女皇申请了一份出使璃月的正规文件。
至于桑多涅……
潘塔罗涅带上她的原因,不过是他注意到有艘异样的商船往返于璃月与挪德卡莱后,才临时做出的决定。
为的就是给这次多半已经暴露的走私活动,增添一位「打手」或者「替死鬼」。
所以羊皮纸上,才没有这位执行官的名字,尽管她的席位还要罗列于富人之上。
夜兰的目光凝在羊皮纸卷内的几处玺印上,在暗淡的夜色下,那一抹抹的鲜红竟显得无比刺眼。
若她只是江湖上的侠士义客,自然可以无视这份外交文件。
可她是凝光的特别情报官,作为璃月官方的工作人员,就必须慎重对待此事。
“很抱歉,潘塔罗涅先生。虽说你拥有一定的外交豁免权,但我依然不能轻易放你离开。”
潘塔罗涅微微睁开眼睛,嘴角的弧度也渐渐磨平,“请告诉我理由。”
夜兰将那卷羊皮纸文件丢回潘塔罗涅手上。
回答道:“这件事我做不了主,我需要上报给天权星大人让她做出决定。”
“毕竟,你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外交官,而是高高在上的执行官「富人」。”
潘塔罗涅注意到夜兰有意无意地引导自己的视线,朝不远处的陈墨看去。
这是在警告自己不要耍鬼心思吗……?
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隐隐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仍在钝痛着。
回想起陈墨那令人窒息的压制力,潘塔罗涅算是认清楚现实,自己怕是要在璃月待上一阵子了。
他缓缓推了推眼镜,脸上依旧挂着少许从容。
反正他手上有正式的外交官身份,又是愚人众的执行官,璃月的法律根本就无法审判他。
只是可惜了那件珍贵的大氅,费了好一番力气没带回至冬献给女皇也就罢了,还白白赔在了异乡。
之后同那位天权星见面,估计也得吃不少亏。
这笔补交的学费,可真是够昂贵的……
“既然如此,我就去见见那位天权星。”
潘塔罗涅的视线从陈墨身上移开,低头轻叹一声,算是认栽。
他刚做出妥协,一阵尖锐到近乎破音的怒吼,将本应尘埃落定、重返沉寂的夜晚再度划破。
“你个混蛋!竟敢毁了我的普隆尼亚!”
失神的桑多涅蓦然抬眸,一珠珠晶莹的泪滴在她的眼眶里若隐若现。
她红着眼睛,紧紧扯住陈墨的裤腿嘶吼道:“那可是我的心血!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彼此彼此,你不也从我这里抢走了几十亿摩拉?”
“那不一样!!”
随着骄傲与自尊被陈墨的替身击碎,桑多涅先前的傲慢与得意顿时荡然无存。
她耷拉下脑袋,连手指头都渐渐使不上劲。
“你要那几十亿摩拉…我还给你不就是了……”
“为什么要打坏我的普隆尼亚……!”
不是,说好的圆头耄耋呢?
这委屈巴巴的模样,哪有半点哈气小猫的样子?
就弄得好像自己在欺负她似的……
桑多涅的破防程度超乎想象,陈墨越看越受不了她这副模样。
还好他留了心眼,钢链手指的能力尚未解除,可以趁热把普隆尼亚重新拼回去。
不过陈墨可不会就这么轻易地给她顺毛。
这小鬼头先前还一副要教训人的狂妄模样,现在落到了他手上,陈墨自然是要好好调教调教的。
“怎么不一样了?说得好像你从我手上抢走的业务不是我的心血。”
“再说,我那时才多大,你呢?你个几十上百岁的老太婆跟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孩抢生意,你不觉得害臊?”
“我…我……”桑多涅支支吾吾的,竟被斥责得无言以对。
她到现在还记得当年,冒险者协会从一名璃月孩童手中抢到业务时,自己是如何沾沾自喜的。
那名璃月孩童……
也就是自己眼前这个男人,他当时一定比自己还要崩溃无助吧?
毕竟他那时还只是个孩子……
研发制作普隆尼亚的经费,至少有一半用的都是冒险者协会的利润,而冒险者协会的利润,又有三成以上来自外卖业务。
任谁打坏了普隆尼亚,自己都可以朝他哈气,但唯独眼前这个男人是个例外,因为自己也曾做过伤害对方的事……
【桑多涅好感度 5,当前好感度为-15】
在桑多涅发愣之际,陈墨悄悄唤出钢链手指,将普隆尼亚的某些精小部件藏入异空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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