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没能想到,自己如今的状态竟会迟钝到连有人靠近都未察觉。
她循声回眸,就见着将自己变成这副模样的男人。
“你怎么来了…?到现在还想继续贬低我吗……”
她的眼里挤满了疏远和倔强。
越来越像本子里喊出「咕,鲨了我」的女骑士。
“别这么应激,我只是想帮帮你而已。”
“帮我?所以你的做法就是将我的一切全踩在地上吗?”
陈墨不做回答,只是静静地走到她身边,反问:“你觉得温妮莎那个时代的蒙德,和现在的蒙德有何区别?”
琴并没有将这个问题放在心上。
毕竟这个问题的答案过于简单。
哪怕在城内随手抓个孩童,他都能对此娓娓道来。
概括来说,就是有无旧贵族的血腥统治罢了。
琴宛若赌气般的无视并没有让陈墨感觉自讨没趣。
他将目光转投至面前的大树上,自顾自道:“千年前,这棵树还只是幼苗,所以需要人们精心照顾。”
“千年后,幼苗已成为参天大树。它非但不需要人们照顾,甚至还能在某些时刻为人们提供庇护。”
“人建立的城市也是一样。”
他想表达什么意思?
琴愈发不明白陈墨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她偷偷瞥过视线看向一旁,却恰好被对方恰好逮了个正着。
这般尴尬,就好比入室的窃贼在行偷盗之事时被屋主人撞见。
琴就好像那个窃贼,被发现后只敢灰溜溜地避开视线,装成鸵鸟当作无事发生。
这还是那个威风凛凛的骑士团长吗?
陈墨差点王八搬家——
憋不住笑出声。
于是赶忙回归正题:“我知道你一直都想成为温妮莎那样的骑士。但你永远也成为不了温妮莎。”
琴蹙紧眉头,这男人又在贬低自己!
她正准备开口反驳,耳边又传来陈墨的补充。
“现在的蒙德不同以往,它需要的不再是能争取到自由的温妮莎。”
“而是能守护这份自由的骑士团。你能懂我的意思吗?”
陈墨看向懵懂的琴,继续道:“模仿过去温妮莎的方式治理现在的蒙德,显然是行不通的。”
“你所要做的也不是成为第二个温妮莎,而是成为最好的自己,最好的琴。”
最好的自己?
最好的琴……
见对方若有所思,陈墨也不再继续叨扰。
自己该说的也已经都说完,具体能想明白多少,就只能看她自己了。
“琴,我差不多也该回璃月港了,这段时间有多叨扰。虽然时间很短,但还是谢谢你。”
陈墨转过身,摆摆手道:“记得多注意休息,别把自己累坏了。我不留在这,就先离开了。”
琴怔怔看着陈墨的背影渐渐消失,总感觉心中有什么重要的珍宝在离自己远去。
她捂住胸口,劲狠得就快要将指甲掐进肉里。
可即便如此,还是止不住内心的钝痛。
恍惚间,琴发觉眼前又多出了一具身影。
她下意识想喊出陈墨的名字,可抬头后才发现,来人并不是念想中的那个他。
“巴巴托斯大人……”
“哎呀,不是说好了不要用这个名字叫我吗?”温迪佯装懊恼道。
“看来琴团长这次的烦恼,比以往都要严重呢。”
“温迪阁下…您怎么会出现在这?”
他嘻嘻笑道:“我啊?我在这温养伤势。琴团长不会介意我偷听你们对话吧?”
……
……
从风起地返回蒙德城的路上,琴就像是被勾走了魂,脑海中不断循环着温迪的话:
“你太把自己束缚在家族荣耀,和温妮莎的故事当中,所以才生活得如此疲惫又不自在。”
“明明是西风骑士的代理团长,反倒成了自由之城里最不自由的人。”
“这听上去很讽刺吧?”
自己真就像风神大人说得那般,活得一点也不「自由」吗?
回到家门前,琴在身上摸索了大半天,才记起钥匙还在今早穿的那套连衣裙上。
浑浑噩噩地回到骑士团办公室里取回裙子和钥匙,打开门锁推开房门,却发现屋子内漆黑一片,没有半个人影。
屋子内的一切都还保持着早上出门前的样子。
这意味着,陈墨自出门后,也并没有回来过。
琴不知为何,总感觉心口空落落的,好似被开了一处天大的空洞。
一股难以压抑的空虚感与寂寞感蓦然涌上心头。
为了填补这股孤独,她点亮书房灯,决定投入到工作当中。
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安下心来。
“嘀嗒、嘀嗒”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琴握紧手上的羽毛笔,终究没有写下一个字。
视线落在桌角那本恋爱小说上,脑海中渐渐回想起那晚,陈墨为自己披上毛毯时的细节。
他是那般温暖柔和,和下午的冷漠态度截然相反。
继续翻找与陈墨相处的回忆。
琴惊讶地发现,只是一星期不到的时间,自己竟和他发生了如此多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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