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杏引着陈墨穿过忙碌的甲板,推开船尾阁楼的木门,沿着木梯来到下层船舱的休息区域。
舱内通道略显狭窄,两侧舱门紧闭,隐约能听见船底两侧,水车式船桨拍打海面的声响。
“这间就是你的卧室了。”
她在休息区域的第二扇门前停下。
门后的卧室里摆放着临时准备的三张窄床,每张床之间又设有小桌,其中一张上还搁着一盏油灯。
尽管室内不算宽敞,但好在收拾得干净整洁。
“要是身体有不舒服的地方,都可以来舵轮左边的舱室找我。”
银杏眉眼弯弯,语气俏皮:“到时候可要乖乖趴好哦!”
“哦…嗯……”
简单交代好几句后,她便从房间离开。
陈墨将旅行箱随手一放,试着躺到最里头的床上。
背部传来冰凉硬实的触感,让他忆起上辈子住在学校时,宿舍里邦邦硬的木板床。
简直比当年胡桃拉自己躺过的棺材板还要硬!
他翻了个身,看向趴在隔壁床位上,睁着圆眼呆望自己的锅巴。
瞧着它这副呆萌的模样,陈墨顿时心生懊悔。
自己明明能在家里抱着香香糯糯的小胡桃睡软床,为什么要跑到死兆星号上遭这老罪……
注视着眼前这团毛茸茸的身影,陈墨轻叹一声:
“能跟灶神同住一间船舱,或许这也算是某种福气吧……”
“啦啦?”锅巴歪了歪脑袋。
由于出海时间较晚,待死兆星号抵达目标海域时已是次日丑时。
此处是位于孤云阁东面的海域,再往东南方向航行400余公里,便是稻妻的离岛。
即使不站在高处的了望台,夜间也能远远望见彼方间断闪烁着的鸣神威光。
陈墨并未深眠。
狭小的床位,硌人的木板,加之船身随海浪摇晃产生的颠簸感,令他的睡眠极浅。
也就隔床的土地公还在舒舒服服地打着呼噜。
他睡不着,只能被迫修仙,唤出石之自由练习编织技艺。
直至上午6点,陈墨舱室的房门才被人敲响,“陈墨起床啦!太阳都晒屁股了!”
没听到里头有反应,香菱正准备进到房间内,木门便“吱呀”一声被拉开,她的脸蛋好巧不巧地贴上陈墨的胸大肌。
“哎呀!疼……”
“没事吧?”
她捂着鼻子摇摇头,抬眸就见陈墨顶着熊猫眼,“陈墨你…昨晚没睡好吗?”
“还好,你呢?”
“我还好啦,毕竟也不是第一次跟北斗姐出海。”
她抓抓脑袋,继续道:“就是北斗姐连睡觉都很「豪放」…让我一开始有点不习惯……”
说着,香菱的脸颊悄然绯红。
这不免令陈墨心生好奇,到底是怎么个「豪放」法才会让小姑娘害羞成这样……
罢了,反正早晚也会知道。
“香菱阿姐——!”
名为芙蓉的水手探入身子,朝舱内喊道:“大姐头说可以撒网了,叫你和小黑子快些上来!”
“好,这就来!”
香菱回应一声,又朝陈墨道:“你先去吃点早饭吧,我可是特意给你留了肉包子和鱼粥哦。”
“谢谢啦,香菱阿姐。”
“哎呀!你就别这么叫我啦!”她的脸蛋又红了些许,拽起陈墨的袖口便往外走。
当晨光刚刚洒满海面之时,正是捕鱼的绝佳时段。
水手们整理着渔网与绳索,粗犷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北斗立在船首,见陈墨与香菱来到甲板,便挥手抛来一张大网,“小黑子,你也来试试手!”
他顺手一接,将渔网轻放至地面上,“不必,我用这个就好。”
话音刚落,一具蓝色人形便浮现在陈墨身侧。
“青色的人?”万叶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这就是所谓的「替身」吗?”
在北斗和万叶满是兴趣的注视下,陈墨与人形的身躯化作一条条蓝色的丝线。
他们走至舷墙边。
随着一声“石之自由”的低唤,转瞬间,一张大网于空中编织而成,顿时没入水中。
“陈墨你你…你没事吧?”
眼看着陈墨少了将近一半的身躯,香菱不免露出担忧之色。
“没事,这个能力就这样,等着我给你捞海鲜上来吧!”
不知是否是陈墨体格更高大壮硕的缘故,他所能转化丝线的极限距离为28米,要比徐伦的24米多出4米,但也仅此而已。
石之自由编织的渔网大小,虽远不及北斗丢给陈墨的那一张,可它却能将水下的模糊信息传达给本体。
凭借丝线反馈的触感,陈墨便能在网住鱼最多的那一刻及时收手。
他永远也不可能空军,且每一网都会是大丰收!
周遭的船员们皆不具备观测到替身的精神力。
只能看见水中的鱼虾蟹贝时不时地破水飞出、水花四溅,簌簌落在甲板上早已备好的木桶中,就好似有一张无形的大网在操纵着,好不诡异。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芙蓉揉了揉眼,还以为自己没有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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