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风起初一直全神贯注地在门外听着。
此刻见屋内的交谈骤然停止,他不由得心里打鼓:“殿下与苏姑娘到底进行到哪一步了?”
“为何就只听到说话声,却没有动作呢?”
越想越好奇的他决定悄悄推门瞧瞧。
此刻微开的门缝中,视线正对着赫连宸的床榻。
褚风眯着眼定睛看去,隐约能看到窝在锦衾中的苏雪翎,他眼神顿时一亮:“哇,苏姑娘还在殿下床上哎!”
他抑制住内心的小激动,目光继续扫视床榻那处,试图找到赫连宸的身影。
而当他发现床上虽然有苏雪翎,但有且仅有她一人时,不禁诧异地倒吸一口气:“殿下人呢?!”
他生怕是赫连宸倒地昏迷,也顾不得许多,一个大跨步就进了屋。
结果刚一进去,就被侧榻上的赫连宸狠狠瞪了一眼。
“殿下,您为何睡在侧榻?”
褚风实在不解赫连宸为何委屈巴巴地窝在窄小的侧榻里,却将宽大的正榻让给苏雪翎。
这看着多疏远啊。
两个人躺在一起不好吗?
正当他要开口再问时,赫连宸却又是一个大白眼:“赶紧出去。”
“吵醒她拿你是问!”
“呃,是殿下。”
褚风一听这话音,麻溜退了出去,生怕赫连宸降罪。
随着大门重新合上,寝殿内再次恢复平静。
空气中的龙涎香清幽绵长,赫连宸深深嗅了嗅,觉得还是不及苏雪翎的气息香甜。
他重新侧躺于榻上,视线定格在苏雪翎沉静的苍白睡颜,心里竟没来由生出一丝前所未有的安稳。
“她这般瘦弱,真的能拯救我?”
软毯之下,赫连宸蜷了蜷身子,感受着心口的顺畅,内心湮灭了许久的希望,似乎在此刻又慢慢燃起......
一夜转眼而过。
此刻已到了申时初,一缕温暖的阳光倾洒进晋安殿内。
王府一众丫环与小厮开始在院中忙忙碌碌。
而褚风也不死心地在寝殿门外守了一夜,结果里面到现在都寂然无声,令他大失所望。
“真是的,昨夜太安静了,啥都没听到。”
他悠悠打着哈欠,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抬头的那瞬间,却见远处似乎有一个鲜活的人影,正蹦蹦跳跳地朝这边走来。
“那是谁?”
褚风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等人翩翩走到跟前才看清。
“是长公主殿下!”
他眉毛一挑,连忙上前行礼:“属下见过长公主殿下!”
“殿下万福金安!”
“行了褚风,免礼免礼。”
攸宁长公主从小就是摄政王府的常客,直到有了自己独立的府邸,才渐渐来的少了。
所以,她来见赫连宸从来都不提前打招呼,一向都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府里的一众下人她也都认识,特别是从小就跟在赫连宸身边的褚风。
二人年龄相仿,儿时褚风还背着赫连宸,偷偷带她出府放过风筝。
两人小时候相处得跟兄弟一般,所以长大之后,她每次见褚风对自己毕恭毕敬的模样,就觉得别扭。
“褚风,本宫早就说过的。”
攸宁长公主无奈叹口气:“以后你见到本宫不要行礼了,看着奇怪。”
“那可不行,殿下。”
褚风低着头小声拒绝:“您可是长公主,万一要是被我们殿下看到,肯定又要训斥我了。”
“切,随你。”
攸宁哼了一声随后问道:“皇叔这个时辰应该醒了,他现在在做什么,身体可好些了?”
“本宫有幸得了个调理身体的奇方,皇叔若服了肯定有效!”
攸宁嘴里说的奇方,正是上次诗会后,苏雪翎献给她的新方子。
从那之后的一段时间,她一直都在安心服用苏雪翎开的汤药,身体甚觉增益,心情越发舒畅。
那长久堵塞在胸口的郁结也不知不觉消失了大半。
想不到,配伍看似普通的汤药却有这等神效,攸宁心中既惊又喜,如获至宝。
赫连宸算是她最亲近的人之一,她每遇到一些奇珍异宝几乎都会献给他。
这药方如此惊艳,自然也要与他分享。
“褚风,你怎的不说话?”
攸宁这时见褚风欲言又止,不禁皱了皱眉:“莫非皇叔又病倒了?”
“呃,不是的殿下......”
“不是么?”
攸宁眨了眨眼,有些不信:“皇叔可是每次病倒都瞒着本宫。”
“殿下,真的不是......”
面对攸宁长公主的突然来访,褚风一时头痛不已,不知该如何作答。
“怎么就偏偏挑殿下和苏姑娘在一起的时候来了?”
他心里为难极了,若是让攸宁就这样进去寝殿,那就会撞破殿下与苏姑娘的暧昧关系。
殿下万一大发雷霆怪罪下来,他或许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思来想去,褚风为了自己的小命,决定将攸宁拦住:“回长公主,殿下正睡着,要不您先到前殿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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