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姐姐说得对,我们都是张先生的后盾。”
“谁想动他,得先问过我们!”
正说着,内厅忽然传来阵阵喝彩与口哨声。
不用说,定是张玄登台说书了。
帘幕后走出一袭白衣的俊逸身影,手执折扇,稳步来到台中央,开口便是令人沉醉的嗓音:
“书接上回,”
“我讲了老九门下三门霍家、齐家、解家的趣事。”
“今天,就来说说平三门的三位当家——”
台下有人问道:
“张先生,是不是陈皮阿四、狗五爷和黑背老六?”
“正是。”
张玄点头,“我先从黑背老六说起。”
“他的绰号有个小来历。”
“据说有次他下墓,出盗洞时总觉得有人拽着他肩膀,怎么都甩不掉。”
“回头一看,肩上竟多了一个黑色手印。”
“老九门的人起初喊他阿六,后来就改叫‘黑背老六’。”
“其实遇到这种事,只要闭眼回头吹一口气就能破解。”
“力气越大越有用,吹完不能回头,径直往前走就行。”
台下听众渐入佳境,有人笑问:
“小张爷,要是回头了呢?”
张玄微微一笑:“那就得到一次与阿飘愉快玩耍的机会。”
花灵也忍不住笑了:“张先生真幽默。
和阿飘玩耍……怕是只有惊吓,哪有愉快?”
简单开场之后,张玄转入正题:
“老九门中人大多聪慧,不论智谋策略,都堪称人精。”
“但黑背老六却是例外。
他不爱耍心机,是其中唯一以打手出身的人——一名刀客。”
“他身手极高,刀法之快,号称‘闹市一路过,沿街落人头’。”
“意思是他从你身边走过,人头就已落地,却无人看清是谁出手……”
“别人下墓被粽子追着跑,他却不同。
凭这身本事,他能在墓里追着粽子砍。”
“嘶……”
鹧鸪哨与红姑娘闻言,都不由得神色震动。
世间竟有如此奇人?
鹧鸪哨身为搬山首领,虽精通魁星踢斗,枪法身法皆属上乘,却也自认达不到这般境界。
红姑娘亦身怀绝技,飞镖暗器出神入化,寻常人难以近身。
但与张玄口中的黑背老六相比,她心知差距甚远,如隔千里。
“想不到老九门中竟有这等人物……”
鹧鸪哨暗叹,心中已生结交之意。
若有黑背老六相助,日后前往献王墓寻找雮尘珠,必将事半功倍。
此时,张玄在戏台之上娓娓道来:
“其实黑背老六一生孤苦,性格沉默,武艺绝伦,因此人人知其名,却无人敢亲近。”
“猛兽独行,羊群才聚。”
“他注定孤独,后半生所伴,唯有一名老妓,与一把快刀。”
听到此处,众宾客皆面露诧异。
搬山道人一行也纷纷怔住。
老妓?
这其中似有故事。
宾客们顿时来了兴致,纷纷催促张玄细说缘由。
“这位连粽子都敢追着砍的狠人,竟也逃不过儿女情长?”
“哼,男人都差不多!”
“自古英雄爱美人,但黑背老六怎会与老妓纠缠……”
“张先生,还请细细讲来,这其中是何缘由?”
见众人兴致勃勃,张玄便缓缓道来:
“温柔乡,英雄冢,黑背老六亦难逃此劫。”
“他曾一度沉迷鸦片,日夜流连于 ** ,包养一名老妓。”
“后来那女子被人强行卖往他乡,黑背老六竟单刀匹马,千里奔赴,将她夺回!”
张玄将黑背老六为红颜冲冠一怒的往事娓娓道来,
台下宾客听罢,纷纷发出唏嘘感叹。
红姑娘本是江湖儿女,早年也历经坎坷,此时不禁赞叹:
“这才是真正的好汉子!”
“是啊,”
胡国华点头,神情却忽然凝重,
“方才听张先生提起,黑背老六后来竟吸上了鸦片?”
“如此英雄人物,怎会沾上这等祸害……”
胡国华早年也曾深陷烟瘾,败尽家财,甚至差点送命。
幸得孙国辅出手相助,才得以重新做人。
他深知鸦片荼毒之烈,不免为黑背老六的未来感到忧虑。
而事实,正如他所担心的——
张玄继续讲述,黑背老六因吸食鸦片,时常神智恍惚,
夜里疯魔般练刀,白天却如乞丐般蜷缩街头。
后来无鸦片可吸,竟荒唐到去吸锈铁钉……
最终结局凄凉,实在可悲可叹。
二楼包厢之中,
金算盘连连摇头: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有人饭都吃不饱,他却不知珍惜,自甘堕落至此……”
“哎,本是英雄人物,奈何沦落成了狗熊。”
另一间包厢里,
了尘长老历经沧桑,也不由感叹:
“黑背老六是旧时代的一种典型,无追求、无愿望、也无智慧。”
“他倒的不是斗,倒的是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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