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致把叶沉渊的条件,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宋玉华脸上的娇羞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错愕。
“什么?”
“他要娶我?凭什么!”
宋玉华猛地站了起来,秀眉倒竖。
“他以为他是谁?一个护国公,就能随意决定我的终身大事?”
“我要去找他问个清楚!我宋玉华,绝不是任人摆布的货物!”
看着姐姐终于怒了,宋玉致心中大定。
“对!我们去找他!爹也出关了,我们一起去,定要他给个说法!”
最终,宋阀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宋缺走在最前,气息内敛,却自有渊渟岳峙的气度。
宋智和宋鲁跟在身后,神色复杂。
宋玉华和宋玉致两个女儿,则是一脸的义愤填膺。
长安城,一家客栈的雅间内。
叶沉渊早已等候多时。
他独自一人,悠闲地品着茶,窗外的喧嚣似乎与他隔绝。
当宋家一行人推门而入时,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来了?”
淡淡的两个字,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宋玉华一马当先,正要开口兴师问罪。
“叶沉渊!你……”
然而,当她的目光,真正落在那张脸上时,后面的话,全都卡在了喉咙里。
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微抿,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弧度。
一身白衣,纤尘不染。
他就那么随意地坐着,却比她想象中任何一个英雄豪杰,都要好看千百倍。
这……这就是那个强人所难的混蛋?
怎么……长得这么好看?
宋玉华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脸颊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烫。
原本准备好的一肚子质问,瞬间忘得一干二净。
她站在原地,张着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旁边的宋玉致看到这一幕,绝望地捂住了脸。
完了。
彻底没救了。
宋缺的目光在叶沉渊身上停留了一瞬,随即落座,声音沉稳。
“叶国公,你的条件,我们知道了。”
叶沉渊这才抬起眼,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停留在宋缺身上。
他笑了。
“宋阀主,先别急着谈条件。”
“我们先聊聊别的。”
他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锐利。
“宋阀主,你觉得如今的大隋,最大的毒瘤是什么?”
不等宋缺回答,叶沉渊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是门阀。”
“是你们这些盘踞在高位,垄断了知识与官职,堵死了天下寒门晋升之路的世家大族。”
“大隋朝堂,一品大员,十之**出自门阀。”
“寒门子弟,就算有经天纬地之才,也永无出头之日。”
“这样的天下,公平吗?”
叶沉渊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宋智和宋鲁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叶沉渊这是要掀桌子!
他要与天下所有的门阀为敌!
“所以。”
叶沉渊的语气陡然转冷。
“宇文阀,已经被我灭了。”
“独孤阀,也是清除目标。”
“四大门阀,也该退出历史的舞台了。”
“你!”
宋鲁忍不住拍案而起。
宋缺却抬手,制止了他。
他盯着叶沉渊,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里,终于泛起了波澜。
“所以,叶国公打算如何处置我宋阀?”
叶沉渊靠回椅背,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处置?谈不上。”
“大隋三次讨伐高丽,损兵折将,国力大损。”
“你们宋阀虽未通敌,但也坐视不理,未出一兵一卒。”
“按罪,当诛。”
“不过嘛,我这个人一向宽宏大量。”
他伸出手指,慢悠悠地说道。
“我最多,允许你们宋阀保留几百亩祭田。”
“至于你宋阀的弟子,想当官?可以。”
“去参加文考、武考。”
“考得上,就当。考不上,就回家种地。”
这番话,让宋智和宋鲁的心沉到了谷底。
这和灭了宋阀,又有什么区别?
宋玉致气得浑身发抖,而她身边的宋玉华,却还在偷偷地瞄着叶沉渊的侧脸,眼神迷离。
“当然,我也不是不给你们机会。”
叶沉渊话锋一转。
“岭南之地,还是太小了。”
“大隋的南方,还有更广袤的土地,还有无数未开化的蛮夷小国。”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你们宋阀,可以往更南边发展。”
“我会派遣大军,一路横推过去。”
“打下来的城池,就交给你们宋阀负责看守。”
“攻城夺地的功劳,全都算在你们宋阀的头上。”
“如何?”
静。
整个雅间里,落针可闻。
这是阳谋。
叶沉渊要用宋阀,去镇守南疆,将宋阀彻底绑上他的战车。
成了,宋阀可以开疆拓土,成为真正的南天一霸。
败了,宋阀就是第一个被南疆蛮夷反扑,撕成碎片的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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