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从马保国最后的嘱咐,刘涛在挣脱魔爪后,便拼尽全力向西边的丛林深处逃去。恐惧赋予了她力量,她不敢回头,不敢停歇,赤着的双脚早已被碎石和枯枝划破,渗出的鲜血在身后留下断断续续的印记,但她浑然不觉疼痛。
她沿着海岸线的边缘,在树林的掩护下艰难前行。白天,她依靠依稀可辨的方向感挪动;夜晚,她舔食叶片上的露水解渴,蜷缩在树根或岩缝中短暂休息。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向西,远离那片地狱。
第二天夜晚,饥饿迫使她冒险进入树林深处,试图寻找些野果或块茎。就在她小心翼翼地拨开草丛时,脚踝处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啊!”她低呼一声,借着朦胧的月光,看到一条色彩斑斓的蛇迅速游走进黑暗中。剧痛和极度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心脏狂跳,随即眼前一黑,软软地倒了下去,失去了知觉。
万幸的是,那条蛇毒性并不强烈,更多的是麻痹和致晕效果。这一夜,她只是昏迷在冰冷的林地上,并未致命。然而,也正是因为这意外的耽搁,让她与沿着海岸线向西搜寻而来的李爱国一行人,在黑夜和树林的遮蔽下,遗憾地错过了。
第三天清晨,阳光再次洒落。
刘涛从昏迷中幽幽转醒,感觉浑身乏力,头晕目眩,被蛇咬伤的脚踝处依然肿胀疼痛。强烈的饥渴感如同火焰般灼烧着她的喉咙和胃袋。她挣扎着爬起来,继续本能地向着西边挪动。
每一步都如同踩在棉花上,视线模糊,耳朵里嗡嗡作响。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感觉意识正在逐渐抽离身体。
终于,在穿过一片低矮的灌木丛后,前方豁然开朗,似乎是一片相对开阔的林边地带。也就在这一刻,她最后一丝力气耗尽,双腿一软,整个人如同折断的芦苇般,向前扑倒在地,彻底晕厥过去。
巧合的是,这时张三与雪儿正出发去东南方赂,他们正路过这边的树林边缘。
“雪儿,今天咱们往这边再看看,应该会有意想不到的发现。”
张三带拉着雪儿正准备进入树林。
“张大哥,你看!那边好像有人!”
眼尖的陈雪儿首先发现了倒在地上的刘涛。
张三眉头一挑,快步上前。当他看清倒在地上的女子时,呼吸不由得一窒,眼睛瞬间瞪大了几分。
眼前的刘涛狼狈到了极点,但也因此呈现出一种惊心动魄的脆弱美感。她原本穿着的空姐服(杨蜜备用的制服),在之前的挣扎和逃亡中被撕扯得七零八落,衣不蔽体。
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外,沾染着泥土和干涸的血迹,却更衬得那肌肤细腻如玉。破碎的布料勉强遮住关键部位,但那惊心动魄的饱满曲线和纤柔的腰肢,在破碎衣料的半遮半掩下,反而更具诱惑力。
她苍白的面容带着泪痕,眉头紧蹙,即便昏迷中也流露出令人心碎的柔弱。
张三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鼻腔都有些发热,心里狂呼:“我滴个乖乖!这、这身材…这脸蛋…要命了啊!”
“张大哥!”
陈雪儿见他看得眼睛发直,愣在原地,赶紧扯了扯他的胳膊,脸上带着一丝羞赧和急切,“别、别看了!先救人啊!她好像伤得很重!”
“啊?哦!对对对!先救人,先救人!”
张三被陈雪儿一提醒,这才回过神来,强行压下心中的旖旎念头,赶紧蹲下身,探了探刘涛的鼻息,虽然微弱但还算平稳。
“她还有气,看样子是饿晕累坏了,脚上还有伤,这身上…”
张三目光扫过那些暴露的肌肤和可能的擦伤,语气正经了不少,“得赶紧处理。”
说着,他迅速脱下自己的外衣,小心地盖在刘涛身上,遮住那些乍泄的春光,然后才动作利落地将她背了起来。即便如此,隔着薄薄的衣物,那柔软而丰腴的触感依旧清晰地传来,让张三心里又是一阵荡漾,忍不住再次比较:“这分量…啧啧,雪儿还得努力长长啊…”
陈雪儿自然不知道张三心里的龌龊比较,她看着被张三大衣包裹住的刘涛,松了口气,连忙道:“张大哥,我们快回去吧,得给她喂点水,清理下伤口。”
他加快步伐朝着自家营地的方向走去。
回到荆棘岩壁上的平台,张三小心翼翼地将刘涛安置在铺着毛毯的床铺上。陈雪儿立刻取来清水,一点点润湿刘涛干裂的嘴唇,并仔细清理她脚踝上有少许红肿的蛇咬伤口,敷上一些张三之前辨认出的、有消炎镇痛作用的草药。
在清水的滋润和相对安全舒适的环境下,没过太久,刘涛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悠悠转醒。
她先是茫然地看着头顶用棕榈叶和木材搭建的屋顶,随后目光警惕地扫过陌生的环境,最后落在了守在旁边的张三和陈雪儿身上。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陈雪儿柔声问道,递过一碗温水。
刘涛没有立即接过,而是虚弱地看着张三,声音沙哑地问:“请、请问…这里是哪里?你们是…?”
“这里是我们的营地,”
张三露出一个自以为和善的笑容,“我叫张三,她叫陈雪儿。我们在东边的树林发现你晕倒了,就把你背了回来。”
“张…三?”
刘涛听到这个名字,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黯淡的眼眸中猛地迸发出一抹难以置信的光彩,原本虚弱的声音也提高了些许,带着惊喜和激动:“你…你就是张三?!那个…那个有很多鱼,生活得很好的张三?!”
她记得太清楚了!在飞机主营地的时候,无论是包副机长还是宋大宝他们回来,都无数次提起过这个名字,描述着他强大的力量,丰富的食物储备,以及他那相对舒适安全的营地。这个名字,在绝望的飞机营地幸存者中,几乎等同于“希望”和“活下去的可能”!
“哈哈,没错,就是我。”
张三看着刘涛那瞬间亮起来的眼神,心里更是得意,看来自己的“威名”早已远播啊,“看来你听说过我?你是从东边飞机营地过来的?”
确认了张三的身份,刘涛心中的警惕和不安瞬间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找到依靠的巨大庆幸和激动。她用力地点点头,眼圈不禁有些发红:“是,我是飞机营地的乘客,我叫刘涛。张先生,谢谢您救了我!”
她的话没说完,但目光已经不由自主地瞟向了旁边挂着的几条硕大的鱼干,以及角落里那堆熏肉,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对于在饥饿和恐惧中挣扎了太久的她来说,这些食物就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
看着刘涛那渴望又带着些许不好意思的眼神,张三大手一挥,豪爽地对陈雪儿说:“雪儿,去弄点鱼汤,再切块熏肉,给刘涛小姐补补身子!”
“好的,张大哥!”
陈雪儿乖巧地应道,立刻去生火准备食物。
刘涛看着这一切,感受着久违的安全感和食物即将到口的踏实,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连声道谢:“谢谢,真的太谢谢您了,张先生!”
看着陈雪儿去准备食物,刘涛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些许,但劫后余生的恐惧依旧刻在眼底。她靠在柔软的毛毯上,感受着久违的安全感,眼泪忽然就落了下来。
“张先生,雪儿妹妹……”
她声音哽咽,断断续续地开始诉说,“我们的营地…完了。前天,突然来了好多人,像疯子一样…见什么都抢,拆飞机…打人…”
她提到马保国为了救她与暴徒搏斗,最后中箭不知生死,自己则拼了命地向西逃。
“我以为…我死定了…没想到…还能遇到你们…”她抬起泪眼,看着张三和陈雪儿,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感激,“谢谢…真的谢谢你们…”
听着刘涛的叙述,张三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活络开来。飞机营地彻底被毁,这意味着李爱国那帮人很可能也会走投无路,前来投奔。而他这里,食物充足,武力强大,俨然成了这片区域唯一的“安全区”。
他看了一眼梨花带雨的刘涛,又看了看正在忙碌的陈雪儿,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看来,他这个“岛主”的势力,马上就要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