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应声退下,沈书妍转向户部官员,沉声道:“赋税改革之事暂且搁置,眼下首要任务是收复渝州。烦请诸位大人即刻回户部,调拨一批粮草与药品,送往渝州周边的城池,一来安抚流离的渝州百姓,二来为后续的战事做准备,不得延误。”官员们齐声应诺,当即转身离去,偌大的书房里,只剩下沈书妍一人。
她走到墙边,展开一幅巨大的舆图,指尖落在渝州的位置。渝州地处西南,毗邻靖安,若是被姬亦辰长期占据,不仅会威胁大沈西南边境的安危,还可能成为靖安蚕食大沈疆土的跳板,必须尽快收复。可姬亦辰的军队刚打了胜仗,士气正盛,且渝州城池坚固,强攻必定损失惨重,唯有智取,方能以最小的代价夺回渝州。
片刻后,文武百官齐聚朝堂,得知渝州失守的消息,皆议论纷纷,有人主张即刻派兵强攻,有人担忧兵力不足,场面一度陷入混乱。沈书妍缓步走入朝堂,目光扫过众人,声音清冷却掷地有声:“陛下,诸位大人,渝州失守,姬亦辰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收复渝州刻不容缓,但强攻绝非良策,臣妹已有应对之策。”
天子见沈书妍胸有成竹,悬着的心稍稍放下,连忙道:“皇妹有何妙计,尽管说来。”
“其一,调兵遣将,围而不攻,”沈书妍朗声道,“臣妹请求陛下调拨两万精兵,由臣妹亲自率领,赶赴渝州周边,与渝州相邻的梁州、青州守军汇合,形成合围之势,切断渝州与靖安之间的粮草通道,让姬亦辰的军队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同时,派轻骑兵在渝州城外袭扰,消耗其兵力与士气,让他们不敢轻易出城。”
“其二,安抚民心,瓦解敌军,”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渝州百姓本就饱受旱灾之苦,如今又遭战火侵袭,必定对姬亦辰的军队心怀不满。臣妹会让人携带粮草药品,深入渝州周边的村镇,安抚流离的百姓,同时散布消息,告知百姓姬亦辰突袭渝州的真相,以及大沈收复渝州的决心,若有渝州城内的百姓能暗中协助我军,事后必有重赏。人心向背,才是战事胜负的关键,只要百姓归心,姬亦辰的军队便如同无根之木,迟早会不攻自破。”
“其三,设下伏兵,诱敌深入,”沈书妍的目光愈发锐利,“姬亦辰急于证明自己,必定渴望扩大战果,不会满足于只占据渝州。臣妹会让人故意示弱,假装梁州守军兵力薄弱,引诱姬亦辰分兵攻打梁州,届时我军在梁州城外的山谷中设伏,待其军队进入山谷,便截断前后退路,一举歼灭,再乘胜追击,回攻渝州,必定能一举收复城池。”
满朝文武听着沈书妍的部署,皆是眼前一亮,此前的慌乱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敬佩与信服。李嵩等人倒台后,朝堂上再无人敢质疑沈书妍的智谋,此刻听闻她的应对之策,步步为营,环环相扣,皆纷纷附和,称此计可行。天子更是龙颜大悦,当即下旨,准沈书妍调拨两万精兵,全权负责渝州战事,又命户部、兵部全力配合,务必保障粮草与兵器供应。
晨雾尚未散尽,渝州城外的山林间已藏满肃杀。姬亦辰骑着乌骓马,立在半山腰的巨石上,目光死死盯着前方的渝州城门。城门紧闭,城墙上的守军稀稀拉拉,偶有士兵倚着箭楼打盹,全然没察觉到危险将至——经旱灾洗礼,渝州百姓流离,守军既要戍边,又要协助赈灾,早已疲态尽显,防备也比往日松懈了数倍,正是突袭的绝佳时机。
“传令下去,半个时辰后,兵分三路,”姬亦辰攥紧腰间佩剑,声音冷得像山间的晨霜,“左路攻西城门,右路牵制北城门守军,中路军随我直取城主府,务必速战速决,天亮前拿下渝州,不得放走任何一个报信的人!”
麾下将领齐声应诺,转身朝着各自的队伍跑去。五千精兵皆是姬亦辰往日的心腹旧部,虽人数不多,却个个悍勇善战,又憋了一股洗刷败绩的狠劲,此刻听闻要突袭渝州,眼中皆燃起嗜血的光芒。他们褪去铠甲上的靖安标识,换上粗布短打,腰间别着短刀,背上挎着弓箭,脚步轻缓地朝着渝州城的三个方向潜行,身影很快便融入了晨雾之中。
半个时辰后,一声尖锐的哨声划破晨雾,战事骤然爆发。左路军队率先对西城门发起猛攻,短刀劈砍木门的脆响、士兵的嘶吼声瞬间响彻夜空,城墙上的守军猛地惊醒,慌乱间拿起兵器抵抗,却因毫无防备,很快便被靖安士兵撕开一道口子,西城门应声而破;北城门的守军刚要驰援西城,右路的靖安军队便杀了出来,箭矢如雨般射向城头,逼得守军只能固守城池,无暇他顾。
姬亦辰见状,眼底闪过一丝狠厉,挥剑高呼:“中路军,随我冲!”话音落,他率先策马冲出山林,身后的靖安士兵紧随其后,朝着渝州城主府的方向狂奔而去。城主府外的守卫本就不多,面对突如其来的猛攻,根本不堪一击,很快便倒在了血泊之中。姬亦辰一脚踹开城主府的大门,剑刃直指惊慌失措的渝州城主,寒光闪过,城主的头颅滚落,鲜血溅起数尺,彻底震慑了府内的侍从与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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