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山风裹着枯叶撞进苏村长斑驳的铁门,苏妍的帆布鞋踩过满地碎瓷,在村长室门口顿住。门框上褪色的“光荣之家”牌匾被风吹得吱呀作响,今天,苏妍想来诈苏长的话,看能不能理清一些事,要不然感觉整个事情真的是太乱了。
“大伯!”她攥着生锈的门把手,指节泛白,“林家村的林婆子说,我是她家亲戚的女儿,亲戚家女儿多,不想养想扔山里的,后来她心善把我送给您,说把让你把我记在咱家在军队牺牲二伯做女儿,说让我要感恩她的,因为她我才能活着,每个月还有烈士子女补贴,生活过得如此好。可是我本不是二伯的养女!是你三弟的亲生女儿啊!”
正在擦拭相框的苏建国手一抖,玻璃相框“咚”地砸在桌上。照片里穿军装的青年笑容凝固在泛黄的纸页间——那是他牺牲在边境的二弟。
苏建国跌坐在藤椅里,膝盖上的老寒腿突突直跳。记忆翻涌回二十年前的雨夜,三弟夫妇抱着啼哭的女婴跪在祠堂前,屋檐的雨水混着他们的泪水:“哥,孩子跟着我们只有饿死的命!你就让她做二哥的女儿,至少能有条活路......”
“那时你三叔家穷得连盐都买不起。”他扯松领口的布扣,喉结上下滚动,“你三叔家里的妹妹顶替你成烈士遗孤后,你三叔说把你记在自家户口上,说等日子好了就......”
话音戛然而止。苏妍当然知道后来的事——三年后,三叔夫妇带着妹妹挤上南下的超载客车,再也没能回来。那场惨烈的车祸让三具焦黑的尸体成了她户口本上永远注销的名字,也让她成了众人怜悯的“孤儿”。
“前面你三叔和你妹妹在,每月三百块的补贴,答应我把你当女儿养。”苏建国的声音有些低沉,他缓缓地从樟木箱底摸出一个铁盒,打开盖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本存折。
苏建国小心翼翼地拿起存折,仿佛那是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他凝视着存折,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然后轻轻地说道:“这是我二弟牺牲的赔偿款,这些年我一直偷偷攒着,没有动过一分一毫。”
他顿了一下,接着说:“但是,烈士遗孤补贴没有了,随着你妹妹她们的死亡而取消了。这些钱,我一直没有动,想着等你成家立业,就把真相告诉你。如果你愿意招婿为我二弟传香火,这笔钱就给你……”
苏建国的话还没有说完,窗外突然传来一阵炸响的惊雷,紧接着,暴雨倾盆而下,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淹没在一片水帘之中。
苏妍静静地坐在床边,她的目光落在墙上二伯的遗照上。那张照片已经有些泛黄,但二伯的面容依然清晰可见。每到除夕夜,苏建国都会对着这张照片喃喃自语:“老二啊,哥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孩子……”
直到此刻,苏妍才突然明白,那些深夜里的叹息,原来隐藏着如此沉重的秘密。
“大伯,谢谢你这些年的照顾,但这个钱我不能要。”她盯着满地水痕,那里倒映着破碎的“光荣之家”。
“为什么?”苏村长有种种果然如此,知道不是亲生后,都是要找自己的爹娘的。
苏妍说:“这钱你留着族里传承用吧!修修缮祠堂也行,是我爸的心意,该为家族做的贡献,我长大了,想要什么我自己挣。”
苏建国拄着拐杖起身,浑浊的眼睛里闪过惊喜:“苏研,你真的原意做我二弟的孩子?”
苏妍开心说:“我爸是大英雄,谁不喜欢!我将来也会是个社会有用的人,跟我爸一样为国家贡献自己一份力量。”
苏村长激动得连说了好几个“好”字,仿佛多年来压在心头的一块巨石终于落地。他的眼眶湿润了,心中的那份愧疚和遗憾也在这一刻得到了些许慰藉。
苏村长一直对自己的弟弟深感愧疚,当年家里经济困难,母亲本打算让他去当兵,因为他已经成家并有了后代,相比之下,他去当兵更为合适。然而,二弟却坚持认为自己应该去,因为他尚未成家,没有太多的后顾之忧。
谁能料到,这一去,二弟就再也没有回来。这个残酷的现实成为了苏村长心中永远的痛,也是他多年来无法解开的心结。
雨越下越大,如倾盆一般,无情地冲刷着那扇门上剥落的红漆。苏妍站在雨中,凝视着那扇门,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
她渐渐明白,这些年来,原主一直背负着不属于自己的光环,阴差阳错本应享受烈士遗孤的待遇却错过了。山雨如注,涤荡着这个被尘封已久的秘密,也将苏妍的人生推向了一个未知的新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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