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复县城的号角在晨光中吹响时,林书妍指尖的功德光丝还在缓缓滋养着英魂们的魂体。为首的年轻士兵魂影已比战后初时凝实了几分,他飘到林书妍身侧,望着远处县城方向升起的硝烟,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期待:“林小姐,那便是我们生前守卫过的县城,如今终于能亲手将敌人赶出去了。”
林书妍点头,目光扫过身旁列阵的战士——经历黑风岭一战,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疲惫,却又燃着滚烫的战意。她抬手将《镇魂炼魂诀》古籍收入怀中,沉声道:“县城敌军虽元气大伤,但城防工事尚在,且据俘虏招供,城中还藏着三门迫击炮。此次我们兵分两路,英魂队随我从东门潜入,破坏城防;小李带主力从西门强攻,吸引敌军注意力。记住,尽量减少伤亡,若遇抵抗顽强者,优先击溃而非歼灭。”
“是!”英魂与战士们齐声应和,声音在山谷间回荡。
队伍行至县城外三里处,林书妍停下脚步,指尖掐出法诀,周身金色功德光骤然亮起。“御魂之术第三式——魂隐。”她轻声念诀,光丝如同流水般裹住五十余道英魂,下一秒,那些淡蓝色的魂影竟渐渐隐入空气,只余下一丝极淡的阴气萦绕不散。“进城后,先寻敌军迫击炮阵地,用魂刃毁掉炮管,再去东城门破坏绞盘,打不开城门,我们的主力便无法快速入城。”
隐去身形的英魂们纷纷颔首,化作一道道无形的风,朝着县城东门飘去。林书妍则换上一身敌军的灰色军装,脸上抹了些尘土,混在几个被俘后愿投诚的士兵中间,慢慢朝着城门靠近。
东门的守军果然松懈了许多,黑风岭增援部队全军覆没的消息早已传到城中,士兵们个个面色惶惶,握着枪的手都在微微发抖。林书妍跟着投诚士兵走到城门前,故意压低声音道:“我们是黑风岭逃回来的,快开门,后面还有追兵!”
守军头目探出头,眯眼打量了片刻,见他们衣着破旧、满身尘土,倒也没起疑,骂骂咧咧地吩咐手下开门。城门缓缓打开的瞬间,林书妍眼中寒光一闪,藏在袖中的短刀骤然出鞘,精准地抵住守军头目的喉咙:“不想死就别动!”
与此同时,隐在暗处的英魂们骤然现身,蓝色魂刃如同暴雨般落下。城楼上的守军还没反应过来,手中的枪便被魂刃斩断,绞盘的铁链“哐当”一声断裂,厚重的城门彻底敞开。“东门已破!”林书妍朝着西门方向发出信号,转身对着投诚士兵道,“想赎罪,就跟我们一起杀敌军!”
投诚士兵们对视一眼,纷纷捡起地上的枪,跟着林书妍冲向城内的迫击炮阵地。
城西方向,小李早已听见东门的动静,立刻下令冲锋。战士们举着步枪,高喊着口号冲向城门,城墙上的敌军本就心神不宁,见东门失守,更是乱了阵脚,开枪时连准头都没了。没过多久,西门也被攻破,两支队伍在城中汇合,朝着敌军指挥部的方向推进。
县城中心的指挥部里,敌军将领正对着电报机怒吼。黑风岭战败的消息让他成了惊弓之鸟,此刻听闻东西两门皆破,他猛地摔了电报机,抽出腰间的佩刀:“都给我顶住!谁要是后退一步,军法处置!”
可他的怒吼毫无用处。英魂们早已潜入指挥部周围,淡蓝色的魂刃悄无声息地划破窗户纸,朝着屋内的卫兵飞去。“啊!”一名卫兵惨叫着倒地,胸口处的衣服被魂刃划开,伤口泛着黑气,疼得他在地上打滚。
将领大惊,刚要举刀反抗,一道魂影忽然从他身后飘出——正是那名年轻士兵。“你还记得三年前,在城外山谷里被你屠杀的村民吗?”年轻士兵的魂音带着刺骨的寒意,魂刃抵在将领的后颈,“今日,我便替他们报仇!”
将领浑身发抖,脸色惨白如纸:“是你们...是那些冤魂...”他想转身逃跑,却被魂刃划破了脖颈,鲜血瞬间涌出。临死前,他仿佛看到无数道魂影围在身边,那些都是被他下令杀害的百姓与士兵,眼中满是恨意。
指挥部被攻破后,城中的敌军彻底失去了抵抗的勇气。有的士兵扔下枪躲进民房,有的则直接跪地投降。林书妍带着队伍逐一清理残敌,英魂们则飘在街道上空,警惕地盯着每一个角落,一旦发现有敌军埋伏,便立刻用魂刃警示。
走到县城中心的广场时,林书妍忽然停下脚步。广场中央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刻着“忠魂永铸”四个大字,可石碑上满是弹孔,周围的地面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年轻士兵飘到石碑旁,魂体微微颤抖:“这里...是我们当年宣誓守土的地方,最后一战,我们就是在这里战死的。”
林书妍走上前,轻轻抚摸着石碑上的弹孔,眼中泛起泪光。她转头对战士们道:“找些工具来,把石碑修好,再清理干净周围的血迹。这些英魂,该有个像样的地方安息。”
战士们立刻行动起来,有的去寻找锤子和石料,有的则拿着扫帚清理广场。英魂们围在石碑旁,看着战士们忙碌的身影,魂音中满是感动。“林小姐,其实我们...早已不在乎是否有安息之地,只要家国安宁,我们便心满意足了。”年轻士兵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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