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妍攥紧了手中还带着余温的红薯,指尖的薄茧因为用力而泛白。方才击退敌人的疲惫瞬间被刺骨的寒意驱散,她抬眼望向战士焦急的脸庞,声音冷静得像淬了冰:“敌人什么时候动手?老周那里还有什么消息?”
不清楚具体时间,但老周说消息来得蹊跷,是从租界那边传过来的,对方好像摸清了兵工厂的大致方位,就等着联合洋人里应外合。”战士喘着粗气,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老周已经带人去兵工厂加固防御了,让您立刻过去商量对策。”
林书妍点点头,转身对围在身边的自卫队员交代:“你们留下两人警戒,其他人抓紧时间修补村口的陷阱,把埋了的土地雷重新检查一遍,防止敌人去而复返。”说完,她将没吃完的红薯塞给身边的老乡,快步跟着战士往兵工厂的方向赶去。
山路崎岖,林间的风带着深秋的凉意,刮得树叶沙沙作响。林书妍的思绪却比这秋风更乱,她反复回想兵工厂的保密工作——选址在深山的溶洞里,进出的路线只有核心人员知晓,连运输材料都是趁着夜色分批进行,怎么会突然走漏消息?而且偏偏是在击退敌人、刚喘口气的时候,这背后定然有人作祟。
她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熟悉又厌恶的身影——林知夏。
那是原主的堂妹,一个从小就生活在原主阴影下的女孩。林书妍的童年时光,有父母的庇护,虽然同样身为林家新一代的女孩子,但她的父母并没有重男轻女的观念,反而将她视若珍宝!
相比之下,林知夏的日子可就没那么好过了。打从她有记忆起,就被父母教导要讨好林书妍,甚至还要求她从林书妍家“漏点”好处给父母。随着年龄的增长,林知夏进入学校读书,无论她怎样刻苦努力,成绩却始终比不上林书妍。林书妍总是能够轻松地取得优异的成绩,赢得长辈们的夸赞和赞扬。
而林知夏呢,她只能勉强及格,这种巨大的差距让她心生嫉妒,于是她便开始偷偷地撕毁林书妍的书本,以此来发泄内心的不满和愤恨。
然而,林书妍并没有因此而受到影响,她依然在学业上表现出色。后来,林书妍投身革命事业,成为了战士们信赖的骨干力量。这一切,都让林知夏的嫉妒之火燃烧得更加猛烈,她无时无刻不想着给林书妍使绊子,让她出丑。
之前,林知夏曾旁敲侧击地询问林书妍关于物资运输的路线。当时,林书妍只当这是对方闲来无事的闲聊,并未放在心上。可如今回想起来,那些看似无意的询问,实际上都是林知夏的别有用心。
“一定是她。”林书妍咬着牙,眼底闪过一丝狠厉。林知夏贪图安逸,早就对艰苦的革命生活不满,之前还偷偷和租界里的商人有来往,如今为了报复自己,竟然不惜出卖兵工厂,置所有战友和革命的未来于不顾。
赶到兵工厂时,老周正站在溶洞入口的隐蔽处,眉头紧锁地看着手中的地图。看到林书妍过来,他立刻迎了上去:“你可来了,情况紧急,我已经让人把兵工厂里的重要设备和半成品武器往更深的溶洞转移,但时间不够,要是敌人来得快,咱们怕是挡不住。”
“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林书妍开门见山,目光锐利地看向老周。
老周叹了口气,压低声音:“我们在租界的眼线传回消息,说昨天有个穿着旗袍的女人去找了敌军的联络官,虽然没看清脸,但描述的身形和打扮,跟你之前提过的那个堂妹林知夏很像。而且她透露的消息很模糊,只说兵工厂在这一带的深山里,还说我们刚打了胜仗,兵力分散,正是偷袭的好时机。”
果然是她。林书妍的心沉了下去,林知夏虽然没说出具体位置,但敌人只要顺着这一带的山路搜索,迟早会找到溶洞的入口。而且对方联合了租界的洋人,洋人手里有先进的武器,一旦两面夹击,兵工厂必然危在旦夕。
“不能坐以待毙。”林书妍走到地图前,手指在代表兵工厂的红点周围滑动,“敌人现在只知道大致方位,还不清楚具体位置,我们还有时间布置。第一,让转移设备的同志加快速度,把不重要的材料销毁,绝不能留给敌人;第二,在进山的几条必经之路上布置密集的陷阱,除了土地雷,再做些滚石和绊马索,拖延敌人的脚步;第三,我带一部分战士去租界附近打探消息,看看敌人的具体部署,顺便想办法警告林知夏,让她别再助纣为虐。”
“去租界太危险了,那里到处都是敌人的眼线,而且林知夏既然已经出卖了我们,肯定不会听你的劝,说不定还会反过来害你。”老周担忧地说。
林书妍摇摇头,眼神坚定:“正因为危险,才更要去。如果能摸清敌人的动向,我们就能提前做好准备;至于林知夏,不管她听不听,我都要去试试,她是我的亲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越陷越深。”
老周知道林书妍的脾气,一旦决定的事,就绝不会轻易改变。他只能点点头:“那你一定要小心,我让身手最好的小李和小王跟着你,遇事多商量,一旦有危险,立刻撤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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