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杨书妍看着书桌上原主临摹的《兰亭序》,指尖拂过纸上尚未干透的墨迹,眼底掠过一丝冷意。前世陈墨就是靠着这些“替课”得来的知识,踩着原主的“不务正业”,在升学宴上以“寒门逆袭”的姿态夺走本该属于蔡家的所有关注,甚至后来还拿着从名师那里学来的乐理知识,哄骗原主拿出攒了三年的压岁钱给他买琴——如今想来,那些所谓的“关心”,不过是精准算计的寄生。
门外的陈默攥紧了口袋里皱巴巴的笔记,指节泛白。他盯着那扇紧闭的木门,喉咙发紧,刚才蔡书妍递练习册时的疏离眼神,像一根冰针戳破了他维持许久的伪装。他家境普通,父母是菜市场卖菜的,每天起早贪黑也只够勉强糊口,蔡家请的张老师是市重点退休的特级教师,光是一小时的补习费,就抵得上他母亲卖三天的菜。之前借着“帮书妍补习”的名义,他能蹭到老师的指点,甚至偷偷把老师讲的解题思路记在本子上,回去反复琢磨,这才让成绩在班里勉强跟上中游。
可现在,蔡书妍突然不按常理出牌了。
没有了替课的机会,他再也听不到张老师独家的解题技巧,再也没法借着“汇报学习”的由头,在蔡父蔡母面前刷存在感,更别说将来靠着“和蔡书妍一起进步”的由头,蹭到蔡家可能提供的升学补助。他站在楼梯间,冷汗顺着后背往下淌,脑子里反复回放着蔡书妍刚才的话——“别总把时间花在没用的地方”。
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陈默咬了咬牙,转身往楼下跑。他不能就这么放弃,必须想办法挽回。他记得蔡书妍最心软,以前只要他装装可怜,说自己物理跟不上会被父母骂,她就会把老师讲的重点偷偷抄给他。或许……或许她只是一时闹脾气?
第二天一早,陈默特意提前半小时到学校,在教室门口堵蔡书妍。看到她背着书包走来,他立刻换上惯常的温和笑容,迎上去递过一个热乎乎的肉包:“书妍,昨天是我不好,不该多管闲事。这个肉包是我妈早上刚蒸的,你吃早饭了吗?”
杨书妍脚步没停,径直从他身边走过,语气平淡:“不用了,我吃过了。”
陈默手里的肉包瞬间变得烫手,他追了两步,压低声音,带着刻意营造的委屈:“书妍,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我知道你想自己努力,但张老师讲的题真的很难,我怕你跟不上……要不,我把之前记的笔记借你看?”
他以为蔡书妍会像以前一样,软声说“谢谢你”,可对方却停下脚步,转头看他,眼神清亮得让他心慌:“陈默,我的笔记比你的全。而且,”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我昨天做了张物理卷子,最后一道压轴题,正好是你上次月考错的那道,我已经弄懂了。”
陈默的脸“唰”地白了。那道题是张老师专门给蔡书妍讲过的,他当时偷偷记了一半,没听懂的地方还没来得及问,没想到蔡书妍竟然自己搞懂了?
上课铃响了,杨书妍转身走进教室,留下陈默站在走廊里,手里的肉包渐渐凉透。他看着蔡书妍的座位,心里第一次涌起强烈的恐慌——那个曾经被他当作“踏板”的女孩,好像突然挣脱了他的掌控,而失去了这根“拐杖”的自己,就像断了翅的鸟,再也没法朝着那遥不可及的“好高中”飞去。
放学后,陈默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绕到了蔡家楼下。他看到蔡书妍正和楼下的张爷爷一起写书法,夕阳落在她握着毛笔的手上,笔尖在宣纸上落下的笔画,比之前工整了许多。张爷爷笑着点头,递给他一张字帖:“丫头有天赋,就是以前心思没定,现在沉下心来,比我家那混小子强多了。”
陈默躲在树后,攥紧了拳头。他突然意识到,蔡书妍不是在闹脾气,她是真的不需要他了。那些他以为只有靠“偷来的知识”才能得到的东西,或许对蔡书妍来说,只是稍微认真就能抓住的日常。而自己,不过是依附在她身上的藤蔓,一旦她不再愿意提供支撑,藤蔓就只能摔进泥泞里。
晚风吹过,带着秋天的凉意。陈默慢慢转身,往家的方向走。菜市场的方向传来熟悉的叫卖声,那是他母亲在喊“新鲜的白菜便宜卖了”,可此刻听在他耳朵里,却成了压得他喘不过气的重担。没有了蔡家的“资源”,他该怎么考上好高中?怎么拿到补助金?怎么摆脱现在的生活?
无数个问题在他脑子里盘旋,最后只剩下一个念头——他必须想办法,让蔡书妍重新“需要”他。哪怕用点别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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