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和被陈雪扶着往警车走时,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路过林书妍身边时,她忽然偏头,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先生’的人……无处不在。”话音未落,就被警察架着塞进了车里。而另一边,试图挟持林书妍妈妈的赵磊被按在保安室的铁门上,挣扎间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头一歪没了动静——医生赶来检查时,只说他是“突发心脏骤停”,可林书妍分明看见,赵磊衣领下露出的皮肤里,嵌着一颗米粒大小的黑色芯片,正随着他的心跳停止,渐渐失去光泽。
警笛声远去后,妈妈拉着林书妍的手往家走,掌心的温度暖得像春日的阳光,可林书妍的后背却一直冒着冷汗。她想起原主日记里被撕去的最后几页,想起那些模糊记忆里反复出现的“意外”——有的是原主刚找到证据就“失足”摔下楼梯,有的是她想报警却被一辆失控的货车拦住去路,还有一次,她甚至在医院的病床上“病逝”,病历上写着“急性脑炎”,可原主的记忆里,只有护士递来的一杯带着怪味的温水。
“书妍,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吓到了?”妈妈停下脚步,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警察说多亏了你机灵,不然妈妈今天……”
林书妍勉强笑了笑,把脸埋进妈妈的肩膀。她心中暗自思忖,实在是不敢轻易说出赵磊竟然从监狱里逃出来这件事。就在刚才,当赵磊被制服的时候,她特意动用了自己的灵能,将整个校门口都扫视了一遍。就在这时,她突然在对面的楼顶处,捕捉到了一个一闪而过的黑色身影。
那个身影快如闪电,稍纵即逝,但她还是凭借着敏锐的观察力,看清了那个身影手中拿着一个巴掌大小的仪器。而这个仪器的屏幕上,正跳动着一些奇怪的波纹,这些波纹的频率,竟然和赵磊身上所携带的芯片频率完全一致!
这一发现让她的心头猛地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更让她感到心寒的是,苏清和在被带走之前,留下的那句警告,就像一根细针一样,刺破了她心中那所谓“成功取证”的虚假安稳。
回到家,林书妍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翻出原主藏在床板下的旧课本。课本的扉页上,用铅笔涂着密密麻麻的小记号,她之前以为是原主随手画的,此刻用灵能激活,那些记号竟拼成了一行字:“他们能改竞赛题,也能改‘结局’。”
她猛地想起苏清和说的“重生”——原主不是第一次试图揭露真相,可每一次,要么是关键证人突然“消失”,要么是证据莫名“被毁”,甚至有一次,连帮她的警察都因为“违纪”被停职。就像一场被人操控的游戏,不管原主怎么选,最终都会走向“失败”的终点。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陈雪发来的消息:“赵磊抢救无效,苏清和在警局里什么都不肯说,只重复‘先生会来救我’。”林书妍盯着屏幕,指尖的灵能不自觉地溢出,把手机壳边缘烫出一个小小的焦痕。
她走到窗边,看着楼下昏黄的路灯。路灯下,一个穿着快递服的男人正弯腰整理包裹,可他抬头时,林书妍清晰地看见,他的耳朵上戴着一个和楼顶那人同款的耳麦。
原来,苏清和与赵磊的落网,从来不是结束。就像一张巨大的蜘蛛网,他们只是最外层的两只小虫子,而真正的蜘蛛,还藏在更深的阴影里,用丝线操控着一切。林书妍握紧了口袋里的银色钢笔,笔杆上的星星符号硌着掌心——这或许不是“先生”的弱点,而是他故意留下的诱饵,引诱着她一步步走进早已设好的陷阱。
她打开原主的日记,在最后一页空白处,用灵能写下一行字:“这一次,我不按他们的规则玩。”月光透过窗户照在纸上,字迹泛着淡淡的银光,像是在回应她心底的决心。她知道,接下来的路会比之前更难走,那些藏在暗处的眼睛,会紧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但她不再像从前那样慌了——因为她终于明白,原主一次次重生的意义,不是为了“赢”,而是为了打破那被操控的“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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