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未散尽,越野车就碾过布满碎石的山路,朝着城郊的原始森林深处驶去。杨书妍握着特制的检测仪器,屏幕上跳动的绿色光点代表着未被强病毒污染的区域,而红色闪烁处,则是需要格外警惕的感染重灾区。
“昨天收到消息,这片林子里有牧民发现过变异的甜浆果,果实比灾前大了近一倍,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吃。”顾言琛一边操控方向盘避开横倒的树干,一边低声说道,军靴踩在油门上的力道始终沉稳。
杨书妍点点头,指尖在仪器上快速滑动:“先检测病毒残留量,只要在安全阈值内,就算变异了也能尝试。”她从背包里翻出密封袋和标本盒,“系统任务要收集一百种,咱们今天争取多找几种。”
车子停在一片蕨类植物丛生的坡地。刚下车,杨书妍就被脚边一簇紫色花苞吸引——那是变异后的山芋藤,原本埋在地下的块根竟顺着藤蔓冒出地面,表皮泛着健康的浅褐色,检测仪器触上去,屏幕立刻跳成绿色。
“能吃,”她眼睛一亮,小心翼翼地挖出一块,“这种变异山芋淀粉含量比普通的高,煮熟了应该很顶饿。”顾言琛早已拿出工兵铲,几下就挖了半袋,用密封袋分装妥帖。
往林子深处走,变异的惊喜越来越多。挂在树干上的野猕猴桃长到了拳头大小,切开后果肉是晶莹的橙红色,检测显示维C含量爆表;地上的马齿苋叶片肥厚如多肉,捏碎了竟渗出带着淡淡甜味的汁液;还有一种从未见过的菌类,伞盖是半透明的白色,底下的菌褶却泛着蓝光,检测后发现不仅无毒,还含有能增强免疫力的微量元素。
“小心!”顾言琛突然拉住杨书妍,指向不远处的灌木丛。只见几株变异茶树的枝条上,挂着类似蜂巢的囊状果实,凑近了能听到轻微的“嗡嗡”声。杨书妍刚想伸手,仪器突然发出急促的蜂鸣——边缘区域有轻微病毒残留。
“不能直接吃,但或许能提纯。”她迅速做了标记,“记下来,让科研队研究一下,说不定能提取出抗病毒的成分。”
中午在溪边休整时,两人清点收获:变异山芋、橙肉猕猴桃、肥厚马齿苋、蓝光菌、甜浆果、高纤维蕨菜……密封袋在背包里堆得满满当当,细数下来竟有十七种。顾言琛用军用水壶烧开溪水,把刚挖的山芋丢进去煮,没多久就飘出甜甜的香气。
“尝尝?”他捞出一个递过来,表皮一剥就掉,内里是软糯的金黄色。杨书妍咬了一口,甜意带着草木的清香在舌尖散开,比普通山芋更绵密。
“味道不错,”她笑着点头,“这些要是能批量培育,安全区的食物种类又能丰富不少。”
顾言琛看着她认真记录食材特性的侧脸,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她发梢,带着一种沉静的力量。他低声道:“有你在,总能找到希望。”
杨书妍抬眸,正好对上他深邃的目光,脸颊微微发烫,连忙低头继续整理标本:“还有八十多种呢,得抓紧。”
检测仪器突然又亮了起来,这次指向的是溪边一丛开着小白花的植物。杨书妍走过去,指尖刚触到叶片,仪器就显示出稳定的绿色——是可食用的变异薄荷,叶片里的清凉成分能缓解疲劳,甚至能轻微抑制病毒活性。
“第十九种了。”她把叶片摘下放进标本盒,抬头望向密林深处,眼神明亮。就算前路还有更多未知的变异动植物,就算系统任务艰巨,只要能为安全区多找到一种可食用的食材,每一步就都走得值得。
越野车再次启动时,后备箱已经塞满了分类好的食材和标本。车轮碾过落叶的声音,混着远处偶尔传来的鸟鸣,在寂静的林子里格外清晰。杨书妍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树影,手腕上的银环轻轻发热,像是在为他们的收获无声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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