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当天的晨雾还没散尽,公路尽头忽然驶来一辆陌生的轿车,停在“悦薇路”牌下。车门打开时,悦薇正帮着养母整理头巾,回头望见那个穿着米色风衣的女人,眼眶倏地红了——是生母杨书妍。
杨书妍身后跟着两个高大的青年,是大哥林宇和二哥林轩。林宇手里捧着个红木盒子,林轩则拎着鼓鼓囊囊的行李箱,兄弟俩站在晨露打湿的路面上,眼神里藏着些局促,又带着难掩的热络。
“薇薇,我们……来送你出嫁。”杨书妍的声音有些发颤,她从林宇手里接过盒子,打开时露出一叠泛黄的照片,“这是你小时候的样子,妈一直收着。”照片里的婴儿裹着碎花襁褓,背景是城里的老房子。
养母拉过悦薇的手,往杨书妍那边推了推:“你的母亲是位好母亲,多一个人爱你,妈妈开心。”她转身招呼林宇兄弟,“屋里坐,今早刚蒸的玉米馍,尝尝山里的味儿。”
婚礼的彩棚下,多了几张陌生却温和的脸。杨书妍看着乡亲们给悦薇披红戴花,看着孩子们把野菊塞进她手里,悄悄抹了把泪:“这些年总想着你过得好不好,现在见了这光景,踏实了。”林宇打开车子的后备箱,里面是给孩子们的书包和文具,“公司同事捐的,说给山里的娃添点东西。”林轩则拿着相机跑前跑后,“我给婚礼拍全程,回头刻成光盘,让娃们看看悦薇姐最美的样子。”
拜堂时,杨书妍把一条银锁项链戴在悦薇颈间:“这是你满月时戴的,妈找了好多年。”银锁上刻着个“安”字,贴着皮肤温温热热的。养父把分好的“悦薇路”木牌递给陈默,又多拿了块小的塞给杨书妍:“都是盼她好的人,这块你拿着,算个念想。”
在热闹的宴席上,林宇和陈默相谈甚欢,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到了山里的特产上。林宇兴奋地说:“咱们公司的供应链越来越完善了,现在可以帮助乡亲们把山货卖到全国各地,运输方式也越来越成熟啦!悦薇,你有什么好的想法尽管去做,哥哥们我绝对支持你!”
与此同时,林轩正拉着孩子们,兴致勃勃地看着相机里的照片。他耐心地教孩子们如何调整焦距,让他们感受摄影的乐趣。林轩笑着对孩子们说:“等你们长大了,就用这相机去拍遍大山的每一个角落,把这里的美景都记录下来。”
杨书妍则紧紧拉着养母的手,开心地数着桌上的野菜。她感慨地说:“这马齿苋在城里可值钱了呢!下次我带些朋友过来采摘,顺便在这里住上几天,给咱们村子增添一些人气。”
当送亲的轿车准备返程时,杨书妍不舍地拥抱了悦薇,轻声说道:“常回家看看哦,城里的家门永远为你敞开着。”林轩也从车窗里探出脑袋,大声喊道:“姐,我下个月会带支教团队过来,给孩子们开设美术课呢!”最后,林宇挥舞着手中的合作协议,信心满满地说:“我先回去安排一下,过阵子就来签合同!”
悦薇站在路牌下,看着轿车汇入公路上的车流,颈间的银锁闪着光。陈默握住她的手,指着远处:“你看,路通了,心也通了。”
风掠过果树,把孩子们的欢笑声送过来。悦薇忽然明白,这场婚礼不只是她和陈默的开始,更是大山与外界的又一次相拥——那些曾经隔着山海的牵挂,那些藏在岁月里的遗憾,都顺着这条公路,化作了实实在在的暖意,融进了往后的日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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