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轩刚走出电梯,就被一道身影拦住了去路。绮瑶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连衣裙,头发乱糟糟的,眼睛里布满红血丝,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攥住他的胳膊:“林轩!你躲不掉的!今天你不给钱,我就不走了!”
周围同事的目光瞬间聚集过来,窃窃私语声像潮水般涌来。林轩皱紧眉头,用力甩开她的手:“绮瑶,你别在这里胡闹!”
“胡闹?”绮瑶突然拔高声音,眼泪说来就来,顺着脸颊往下淌,“我妈还躺在医院里,我走投无路才来找你,你却连面都不肯见!你们杨家就是这么仗势欺人的吗?当初我爸对你们多好,现在他落难了,你们就把我们母女往死路上逼!”
她刻意说得大声,引得更多人围观,甚至有人拿出手机开始录像。“大家来评评理啊!”绮瑶对着周围喊道,“他是林氏集团老总的小儿子林轩,家里有的是钱,却连我这个‘妹妹’的救命钱都不肯给!就因为我妈不是他亲妈,我就活该被欺负吗?”
这话像根刺,扎得林轩心头火起。他一直念着那点模糊的“兄妹情分”,忍着没把话说透,可她偏要往自己和母亲身上泼脏水。
“妹妹?”林轩冷笑一声,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人群,“你也配叫我哥?”
绮瑶愣住了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说话。”
周围的议论声也停了。
林轩看着她,目光冷得像冰:“不这样说该怎么说,你以为大家都不知道?你根本不是什么远房亲戚,你是林震天的私生女!是他背着我妈,和你那个当小三的妈偷偷生下来的孩子!”
人群里发出一阵抽泣声,手机拍照的咔嚓声此起彼伏。绮瑶的脸瞬间惨白,嘴唇哆嗦着:“你……你胡说!”
“我胡说?”林轩往前一步,眼神锐利如刀,“那我就跟大家好好说说。我爸当年靠着我外公的扶持才有了今天,却一边吃着杨家的软饭,一边偷偷养着你们母女。为了让你能名正言顺地住进我家,享受本该属于我亲妹妹悦薇的一切,他把我妈架空,把杨家的老臣换成自己人,甚至挪用公司公款给你们买豪宅买奢侈品!”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带着压抑多年的愤怒:“我妹妹悦薇刚被认领回来的时候,你仗着我爸的纵容,抢她的生活费和房间,撕她的课本,弄坏她的衣服和校服,甚至在她的牛奶里加料,就为了让她在学校出丑!这些你都忘了吗?”
绮瑶被他说得步步后退,眼神慌乱,却还在嘴硬:“那是她活该!谁让她占了我的位置……”
“你的位置?”林轩怒极反笑,“那个家,我妈的公司,我妹妹的一切,从来都不是你的!是我爸对不起我妈,对不起我们兄妹,更对不起杨家!他软饭硬吃,为了你们这对见不得光的母女,把好好的家搅得鸡犬不宁,最后落得牢狱之灾,全是他咎由自取!”
他看向周围目瞪口呆的同事和路人,声音放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妈念在夫妻情分,从来没对外说过这些丑事。我一直忍着,是不想让家丑外扬。可今天你逼着我把话说透,我就告诉你——想要钱,不可能!你们母女享了多少年不该享的福,现在不过是回到自己该在的位置,有什么资格来要补偿?”
绮瑶彻底慌了,她没想到林轩会把所有事都抖出来,那些藏在暗处的龌龊被晒在阳光下,让她无地自容。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看着周围人鄙夷的目光,像被剥光了衣服扔在雪地里。
“保安!”林轩对着前台喊道,“把她请出去,以后不准她再进公司一步!”
保安很快赶来,架起瘫软在地的绮瑶。她终于反应过来,尖叫着挣扎:“林轩!你不得好死!我不会放过你的!”
可她的声音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周围的人看林轩的眼神复杂,有同情,有理解,也有对刚才那番话的震惊。
林轩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被扯皱的衬衫,对着还在围观的人道:“抱歉,打扰大家工作了。”
他转身往办公室走,脚步坚定。阳光透过玻璃幕墙照在他身上,仿佛驱散了多年的阴霾。有些事,藏着掖着只会被人拿捏,摊开来说透了,反而一身轻松。
至于绮瑶和苏曼的结局,他不想再管。那是她们自己选的路,再难,也该自己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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