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林家几乎没安生过。
林轩像尊守护神似的跟在林绮瑶身后,林悦薇走到哪儿,他们俩的目光就追到哪儿,带着不加掩饰的敌意。悦薇在厨房煮早餐,林轩就故意站在门口晃悠,要么嫌油烟大,要么挑剔她切的土豆丝粗细不均;绮瑶则捧着杯子坐在客厅,眼神黏在悦薇身上,时不时发出一声轻哼,像是在无声抗议。
更糟的是林绮瑶的“小伤”。
第一天,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客厅的地板上,悦薇刚刚完成了拖地的工作,地面被擦拭得一尘不染,反射着淡淡的光泽。
就在这时,绮瑶像一阵风一样从房间里冲了出来。她穿着一双拖鞋,脚步匆忙,似乎有什么急事。然而,就在她踏出房间的瞬间,突然发出了“哎哟”一声惊叫,紧接着整个人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悦薇听到声音,急忙转过身来,只见绮瑶趴在地上,膝盖处磕出了一块明显的红印,泪水在她眼眶里打转,眼看就要哭出来了。
绮瑶立刻扑进林轩的怀里,委屈地哭诉道:“小哥,我脚滑了……姐姐拖地怎么不擦干啊……好痛哦……”
林轩见状,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瞪大眼睛,怒视着悦薇,呵斥道:“擦个地都毛手毛脚的,你是不是故意想害人啊?”
悦薇看着林轩愤怒的表情,心里有些委屈,但她并没有立刻反驳。她冷静地观察了一下地面,发现刚才绮瑶摔倒的地方并没有明显的水痕。于是,她拿起拖把,走到绮瑶摔倒的地方,再次仔细检查了一下。
悦薇语气平静地对林轩说:“我拖完地后,用干布仔细擦过了,应该不会有水渍残留。而且,你看这地面,根本没有湿滑的迹象。我想,可能是她的拖鞋底部沾了水,所以才会滑倒。”
第二天,悦薇从书架上拿书,绮瑶凑过来说想找本习题册,不知怎么就被“掉下来的书”砸到了手背,当即红了一片。她举着手跑到母亲面前:“妈,姐姐拿书砸我……”
林书妍看着那点红印,又看看一脸无辜的悦薇,终究叹了口气:“悦薇,拿东西小心点。绮瑶,也别总凑那么近。”
最离谱的是第三天,悦薇在阳台晾衣服,绮瑶说要帮忙递衣架,转身时“不小心”被晾衣绳绊倒,手肘在栏杆上蹭掉块皮。这次她哭得格外大声,连刚下班的林哲都惊动了。
“哥!你看她!”绮瑶指着自己渗血的手肘,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我好心帮她,她却故意把绳子放那么低害我……”
林轩撸起袖子就要上前理论,却被林哲一把按住。林哲看着那截明显和往常一样高度的晾衣绳,又看看绮瑶哭得过分用力的脸,眉头拧成了疙瘩:“绮瑶,撒谎也要有个限度。”
绮瑶哭声一噎,没想到一向温和的大哥会戳穿她。悦薇晾完最后一件衬衫,转身时淡淡瞥了她一眼,那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近乎悲悯的平静,仿佛在看一场拙劣的闹剧。
林轩还在为妹妹辩解,林哲却冷了脸:“够了!从今天起,谁再没事找事,就搬到阁楼去住。”
客厅里终于安静下来,只有绮瑶压抑的抽泣声。悦薇走回房间,关上门的瞬间,听见林轩还在低声安慰绮瑶:“别哭,哥明天再找她算账……”
她靠在门后,轻轻叹了口气。窗外的月光刚好照进来,落在书桌上那半块没吃完的桂花糕上。有些路,果然得自己一步步摔过去,旁人说再多,终究是听不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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