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跪在冰凉的金銮殿上,指尖几乎要掐进掌心。御案后传来皇帝低沉的声音:“你说要让天下孤女有处可去,有技可依?”
“是。”她额头抵着地面,声音却稳,“臣女见京郊弃婴饿殍,心实不忍。若能设堂教养,传以纺染、刺绣、算学之技,她们既能自活,将来或可为朝廷添一分力。”
龙涎香在空气中浮动,良久,皇帝才轻笑一声:“苏言,你总是能想出些新鲜法子。准了。从户部拨银,先在京中试办,再逐步推向各州县。”
苏言叩首谢恩时,后背已沁出薄汗。她知道,这只是第一步。
三个月后,京城慈幼善堂正式开馆。青砖灰瓦的院子里,十几个面黄肌瘦的孤女怯生生地站着,看着眼前这位穿着素色襦裙的女子。
“我叫苏言,”她弯起眼笑,“从今天起,这里就是你们的家。”
善堂的规矩是苏言亲手定的。每日卯时起身,先学半个时辰字,再跟着请来的绣娘学针脚,或是跟着账房先生拨算盘。午后则是女红实操,绣出的帕子、织好的锦缎会由专人收走变卖,一部分存入善堂账户,一部分留作她们将来的嫁妆。
最惹人议论的是那条“五年之约”。
“学成后须在朝廷指定的官办绣坊、账房做事五年,”苏言站在堂前,目光扫过一张张懵懂的脸,“这不是苛待,是为了让你们有处落脚,更能攒下些家底。五年后,想去哪儿,做什么,都由你们自己选。”
有女孩小声问:“若是学不成呢?”
“那就多学些时日,”苏言温声道,“善堂永远给你们留着位置。”
起初总有些磕绊。有绣娘嫌孩子们手笨,背地里骂骂咧咧;有官员觉得女子学算学是胡闹,暗地里使绊子。苏言一一挡了回去,她带着孩子们亲手绣的屏风进宫,让皇帝亲眼瞧见那些细密的针脚;她请账房先生写下孩子们算的账目,清清楚楚,不输男子。
那边又有几个医女正围坐在老医师身旁,专注地盯着他手中的草药,认真聆听着每种草药的特性与功效,不时还拿笔记下要点,眼中满是对医术的热忱与渴望。
不远处的厨房中,厨师少女们系着围裙,忙得热火朝天。她们将各种食材巧妙搭配,揉面、调味、烘焙,不一会儿,香气四溢的糕点便摆满了案台,色泽诱人,让人垂涎欲滴。
而在花园的亭子中,也有一些小女孩们则手持各种乐器,有的轻抚古筝,那悠扬的旋律如潺潺流水;有的吹奏竹笛,清脆的笛声在空气中回荡;还有的弹奏琵琶,声声弦音仿佛诉说着动人的故事。
在这热闹非凡的庭院里,汇聚着一群怀揣不同梦想的弃婴孤儿,他们来自不同的地方,有着不同的背景,但都为了各自的目标努力学习着。
无论是算账、刺绣、学医、做美食还是学乐器,每一个领域都有她们专注投入的身影。
在这里,没有身份的高低贵贱,只有对技艺的追求和对未来的憧憬。她们用自己的努力和才华,在各自的行业中绽放着独特的光彩,书写着属于自己的精彩篇章。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一年转瞬即逝。
这一年里,京中善堂的姑娘们日夜忙碌,精心刺绣,终于完成了献给太后的贡品。当这批精美的绣品呈现在太后面前时,太后不禁赞不绝口,对善堂姑娘们的手艺给予了高度评价。
两年后,江南各州纷纷效仿京城,建起了善堂。这些善堂不仅为孤女们提供了一个温暖的家,还传授她们刺绣技艺。短短时间内,已有上百个孤女得到了妥善的收留和照顾。
三年过去,第一批在善堂中学习刺绣的姑娘们顺利结业。她们怀揣着对未来的憧憬,走进了官办绣坊。在那里,她们用灵巧的手指,将丝线在绸缎上舞动,如同一朵朵盛开的鲜花,绽放出绚丽的光彩。
苏言偶尔会去绣坊探望这些姑娘们。她惊喜地发现,那个曾经在善堂里总是躲在角落、默默无闻的小丫头,如今已经成长为一名技艺娴熟、自信大方的绣娘。当小丫头见到苏言时,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她轻盈地福身,向苏言展示自己新绣的鸳鸯,眼中满是期待:“苏姑娘,您看我这新绣的鸳鸯,好不好?”
阳光透过窗棂落在绸缎上,也落在女孩们带笑的眉眼间。苏言忽然想起皇帝当初的话,或许她真的做了件有用的事。
五年之期到的那天,有姑娘来辞行,说想回乡下开个小绣铺;也有姑娘留下,说想教新来的妹妹们刺绣。苏言都应了,还亲手给她们备了程仪。
站在善堂的院子里,看着新来的孩子们追逐打闹,苏言抬手拂过廊下悬挂的绣品。风过时,那些丝线绣成的花鸟仿佛活了过来,在阳光下轻轻颤动。
她知道,这世间的孤女还有很多,但只要这善堂一日不闭,就总有一束光,能照进那些曾经灰暗的角落。
然而苏言却不知道,随着她越来越皇帝的青睐,有一场算计在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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