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将车平稳地停在公寓楼下,下车熟练地将后备箱里数量可观的购物袋逐一取出,放在电梯厅的入口处。
白昭玉并未下车,只是降下车窗,对唐郁时示意了一下那些袋子:“能自己拿上去吗?”
唐郁时点头:“可以的,谢谢白姨,今天麻烦您了。”
“嗯。”白昭玉淡淡应了一声,车窗随即升起,黑色的轿车无声地滑入夜色,驶离了小区。
唐郁时看着车子消失的方向,心下明了,白昭玉并非只是体贴,更多或许是不愿在这个时间点与唐瑜打照面。
她按下电梯键,分两次才将所有的购物袋搬运进电梯,再送到公寓门口。
用指纹打开门,屋内温暖的灯光和空调的凉意一同涌来。她刚把最后几个袋子提进门,一抬头,果然看见唐瑜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膝上放着笔记本电脑,似乎正在处理工作。
听到动静,唐瑜抬起头,目光扫过地上那一片琳琅满目的购物袋,眉头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她合上电脑,站起身走了过来:“看来花了不少钱。”
唐郁时轻轻咳了一声,有点心虚地低声承认:“嗯……把卡里的钱全花完了。”
唐瑜沉默了片刻,视线在那堆明显价值不菲的袋子上又转了一圈,语气带着了然的确认:“白昭玉?”
唐郁时略显诧异:“您怎么知道?”
唐瑜无奈地叹了口气,弯腰帮她提起几个最重的袋子,往衣帽间走去:“她花钱最快了,看中的东西从不犹豫,不要命地砸钱。”
她的语气里听不出是批评还是单纯的陈述事实,总有几分怪异在里面。
唐郁时想起白昭玉今天在商场里那堪称“扫荡”的效率,不禁轻笑:“她今天花钱的速度和方式,确实有点吓到我了。”
唐瑜帮她把所有东西都暂时堆放在衣帽间的角落,看着那片“小山”,轻声道:“明天我让专业的收纳师过来,帮你重新整理归类一下。”
“好啊,谢谢姑姑。”唐郁时笑了笑,随后关心地问,“姑姑您吃晚饭了吗?”
唐瑜轻轻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玩笑:“明知道你出去了,我还等着你干什么?早就吃过了。”
唐郁时被她的话逗笑:“那姑姑好聪明呢。”
唐瑜无奈地抬手,轻轻揉了揉唐郁时的额头:“少贫嘴。”她顿了顿,语气转为嘱咐,“今天不准再熬夜了,早点睡觉。”
唐郁时从善如流地点头:“逛了一下午,现在确实很累了,所以今天肯定要早点睡觉的。”
唐瑜颔首:“去洗漱吧。”
唐郁时上前一步,轻轻抱了唐瑜一下,随后才拿了睡衣走进浴室。
唐瑜站在原地,目送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浴室门后,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温声呢喃,声音轻得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晚安,小时。希望你每天都能笑得再开心一些。”
唐郁时洗完澡出来,感觉积累的疲惫汹涌而上,几乎是头一沾到枕头,意识就迅速沉入了睡眠。
这一次,她是真的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唐郁时醒得比平时还早一些。她走出卧室时,唐瑜也才刚刚起床,正从主卧出来,脸上还带着刚醒时的些许慵懒。
唐郁时眼睛转了转,凑上去抱着唐瑜的手臂轻轻晃了晃,语气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姑姑,我忽然好想吃意面,可以吗可以吗?现在就想吃。”
唐瑜刚醒还有些头晕,被她这么一闹,很是无奈地点头:“知道了,馋猫。你出去坐会儿,我洗漱一下马上来给你做。”
“好的,谢谢姑姑!”唐郁时目的达成,开心地松开手,先去书房把自己今天上班可能需要带的资料整理好,放进公文包,然后才走到客厅沙发上坐下,拿出手机,点开了游戏图标。
唐瑜洗漱完毕,换好家居服走出来时,就看见唐郁时正专注地盯着手机屏幕,手指快速滑动点击,伴随着一阵阵虚拟的枪声。
“在玩什么?”唐瑜随口问了句,走向开放式厨房准备食材。
“吃鸡,”唐郁时头也没抬地回答,“孟姨推荐的,让我练练枪法,我现在在训练场打靶子呢。”
唐瑜从冰箱里拿出意面、番茄和鸡蛋,动作利索地开始处理,闻言轻声道:“孟诗推荐你玩的?她也是闲的没事做了。”
“嗯。”唐郁时应了一声,“我也觉得,她技术好的太离谱了,一看就经常玩。”
随即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猛地抬起头,警惕地看向唐瑜,“不对!意面!”她生怕唐瑜借着聊天把做早餐的事糊弄过去。
唐瑜被她这反应逗笑了,无奈地摇摇头,走过来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小坏蛋,还开始提防起姑姑了,嗯?”
唐郁时放下手机,笑着躲开她的手:“哪里有堤防您,我只是真的很想吃呀。”
唐瑜笑着点头:“好,马上就做。要什么口味的?”
“番茄黑椒牛肉的,”唐郁时立刻点单,“还要一个单面煎的流心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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