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别传 第151章 关于大战的思考

就在这时，鹰嘴岩大寨中，战鼓擂响。

寨门依然开着，但从寨中冲出的，不再是空荡荡的营道，而是真正的精兵——张飞一马当先，丈八蛇矛如黑龙出洞；魏延紧随其后，大刀舞得虎虎生风；而赵云，那个站了一个时辰的赵云，终于动了。

他翻身上马，亮银枪直指曹操中军：

“杀——”

三千骑兵如银龙出海，从寨中冲出。不是防守，是进攻！迎着数十万曹军，发起了决死的冲锋！

与此同时，左右两山，伏兵尽出。马岱率西凉铁骑从山坡俯冲而下，如雪崩般砸向曹军侧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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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大军如雪崩般崩溃。前有赵云、张飞、魏延的冲锋，山上有马岱的乱箭袭击，后有...后有大营被马超偷袭的消息。

兵败如山倒。

“丞相！快走！”许褚一把抓住曹操的马缰，拼命向后拉。

虎豹骑拼死护着曹操，在乱军中杀出一条血路。沿途，曹操看见张合被马超一枪挑落马下，幸被亲兵救走；看见徐晃被张飞缠住，脱身不得；看见自己的将旗被箭矢射倒，被溃兵踩踏...

“赵云...马超...”他咬着牙，鲜血从嘴角渗出，“此仇...必报！”

但此刻，他能做的只有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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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战事渐息。

鹰嘴岩前的开阔地，已成尸山血海。曹军遗尸数万余，伤者不计，丢弃的盔甲兵器堆积如山。汉水的一段都被染红了，血水顺流而下，在夕阳下泛着诡异的光。

赵云驻马在一片尸体中，银甲已染成暗红。他望着北方——那里，曹操的残兵正狼狈逃窜，烟尘滚滚。

“子龙！”张飞策马而来，丈八蛇矛上还滴着血，“痛快！真他娘痛快！这一仗，够曹操那老贼喝一壶了！”

马超也率军回来，白袍已成血袍，但眼中闪着亢奋的光：“赵将军，此计大妙！若不是你拖住曹操一个时辰，我军绝难完成合围！”

赵云摇头：“此计是军师所设，云不过依计行事。”

他看向满地的尸体，眼中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深深的疲惫。

这一仗，他们赢了。以三千守军拖住数十万曹军，以伏兵奇袭大获全胜。但死的人太多了——曹军死伤数万有余，汉军也折损数千。每一个数字背后，都是一条命，一个家。

“收拾战场，救治伤员。”赵云下马，“马将军，烦请你率部追击三十里，但勿深入。曹操虽败，主力尚存，不可轻敌。”

“诺！”马超领命而去。

张飞和魏延也各自率部清理战场。赵云独自走到汉水边，蹲下身，掬起一捧水。水是红的，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他想起很多年前，在常山老家，那里的水很清，很甜。那时他还是个少年，最大的烦恼是枪法练不好，会被师父责骂。

后来乱世来了，他提枪上马，一路杀到这里。杀了多少人？救了多少人？他不知道。只知道自己手中的枪越来越沉，心里的担子也越来越重。

“子龙将军。”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

赵云回头，见黄忠在亲兵搀扶下走来。老将军伤势未愈，脸色苍白，但眼神很亮。

“老将军怎么来了？”

“来看看。”黄忠走到他身边，望着满目疮痍的战场，“这一仗...打得很漂亮。”

“用数千条命换来的漂亮。”赵云轻声道。

黄忠沉默片刻，拍拍他的肩：“子龙，这就是乱世。我们能做的，就是打赢该打的仗，救该救的人。至于死人...死人是免不了的。但只要我们还活着，就要替他们活下去，替他们看到天下太平的那一天。”

赵云看着老将军，看着他花白的胡须，看着他眼中的沧桑与坚定，忽然明白了——为什么黄忠六十多岁还能上阵厮杀，为什么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要来看战场。

因为责任。因为肩上扛着的，不只是自己的命，是所有跟随你的人的命，是所有你该守护的人的命。

“老将军说得对。”赵云站起身，望向北方，“这一仗还没完。曹操很快就会卷土重来，汉中还要流血，还要死人。”

他握紧枪杆：“但只要我赵云还活着，这鹰嘴岩，这汉水，这道防线...就不会破。”

夕阳西下，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那影子投在染血的战场上，投在奔腾的汉水上，像一道誓言，也像一道墓碑。

为死去的，也为活着的。

为过去，也为将来。

乱世还在继续，战斗还在继续。但至少今夜，他们可以喘口气，可以舔舐伤口，可以...为明天的战斗，积蓄力量。

第二天，刘备和诸葛亮引大军前来，和赵云合兵一处，得知赵云厮杀情况，遂封赵云为虎威将军，并称赵云一身都是胆！

忽然探马回报，曹操派徐晃为先锋，王平为副先锋从斜谷小道来取汉水。刘备遂率兵驻扎汉水南岸，以待曹兵。徐晃、王平驻扎汉水东岸，失去北山屯粮处的曹操主力驻扎在定军山北。

徐晃在汉水之上搭座浮桥，背靠汉水列阵，赵云和黄忠一左一右杀出，徐晃大败，士兵淹死在汉水中的不计其数，徐晃逃回大寨，反责备王平不去救援，要杀王平，王平争辩说：“马超引兵来袭大寨，见守备森严撤兵离开，不然大寨不保，若此则将军退往哪里。”众将求情得免。

王平见徐晃不能公平对待，又兼自己本就是巴西宕渠人，于是当夜因亲兵在大寨放火，然后投奔赵云大寨而去。

赵云见到王平了解情况，于是二人连夜进攻徐晃大寨，正在救火的徐晃差点被赵云活捉，看看势头不对，败局难以挽回，于是弃寨而走。赵云带着王平去见刘备，备言王平有勇有谋，又是西蜀人士，熟悉汉中地理。刘备如获至宝，封王平为偏将军，作为向导。同时见赵云和王平相处融洽，遂把王平安排在赵云帐下做副将。

徐晃回到定军山曹操大寨，备言王平叛变随至大败。曹操大怒，引兵屯扎汉水东岸与刘备军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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