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别传 第31章 伤怀

赵云等哥哥的婚礼结束，就收拾一下准备回山，哥哥和嫂子也没有挽留，不是他们不近人情，只是知道赵云已经回来几天了，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如果赵云在家，今晚就只能住柴房了。只有一间房，以前都好说，现在哥哥结婚了，弟弟在家怎么洞房？

赵云走了，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一路哼着小曲，白狼王跟在屁股后，只是化雪后的泥泞影响了走路的速度。好在山上土少石头多，走的时候时间也不早了，有些已经化开的冻土又结冰了。只是路面光滑易摔倒，赵云并不以为意，还沉浸在明年就能当叔叔的喜悦里。

回到山上，俩老头正在发生争执，李彦要下山找赵云，童渊不让。看到赵云进来，两个老头也不吵了，一人拉一条胳膊，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仿佛要看看赵云这次下山有没有丢了点什么。

李彦急切的问道：“快说，你小子怎么这么多天才回来？知不知道老子都快急死了？让你在家多住几天你还真住啊？老头子从祁连山来陪你们过年，你不在山上我陪谁去？”一顿连珠炮似的输出让赵云插不上嘴，也解释不清，童渊更是听的直翻白眼，合着不是来陪自己过年，人家的义子不在，来过年就失去了意义。

赵云赶紧又是作揖又是赔罪，安抚好二老坐下，这才把回家遇见哥哥相亲，接着迎亲，结婚的事情说了一遍 解释完来龙去脉，赵云接着：“师父、义父，本来应该接你们去吃杯喜酒的，家里地方太小，没有地方住，又不能马上走。我今天回来就是因为唯一的一间房做了婚房，我没有地方住了，不然我哥我嫂子还不让我回来呢！”

童渊居中调解道：“好了师弟，子龙说的没有错，我去过他家里，的确如此，我也就在那吃过一顿饭。子龙对你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

李彦哪里不知道道赵云对自己的心意？只是这四天把他憋坏了，又没处去，和师兄相处了几十年，哪里还有那么多话说？几十年的夫妻之间都没有话说了，何况师兄弟？

李彦悠悠的道：“师兄，我何尝不知。只是今年奉先下山了，好不容易收个义子，我想和你们一起过年，结果我刚来，他就下山了，一去就是几天不回来。”说着还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童渊和赵云都明白他这是给自己台阶下呢。

赵云谄媚的笑道：“义父，我可是真的很想你的，只是情况特殊吗！我老羡慕您的箭法了，抽空您老再给我讲讲射箭的技巧，我要做草原上的养由基。”

童渊和李彦一愣，大喜。李彦笑骂道：“可以啊！小子，你还知道养由基？说说怎么知道的？”

赵云道：“听村里一个私塾先生说的，他说养由基是春秋时期的第一神箭手。”

童渊点头道：“子龙要学习养由基的箭术，也要吸取养由基的教训。”

赵云问道：“师父，什么教训？”

李彦也很好奇，问道：“师兄快说说，我也不知道。”

童渊道：“养由基是楚庄王手下的大将，箭法通神。成名之后就很骄傲 经常在军营了和人比试射箭。一次他又在那里表演，赢得了阵阵喝彩声惊动了路过的楚庄王。楚庄王了解了原委，呵散众人并对养由基一番训斥。”童渊略做休息。

李彦急道：“师兄，别卖关子，楚庄王怎么说？”

童渊道：“楚庄王说射箭只是小伎俩，决定战争胜负的大军的战力而不是一箭之威。一个人以一技成，也必以技危。”

赵云问道：“师父，有那么严重？”

童渊点头道：“养由基最后也是死在别人的箭下。一个人往往最引以为傲的最终害了自己。”

赵云和李彦同时陷入了沉思。

李彦抬头看向童渊，道：“师兄，我一直以为我的戟法和箭术都强于你，我才是那个得到师父真传的弟子，今天看来师父玉真子的衣钵你才是最有资格继承的人啊！”

童渊拉李彦坐下，安慰道：“师弟谬赞了。师兄我只是缺少师弟争霸天下的雄心壮志，反而有了更多的时间去思考一些理论知识。就比如你把天龙戟法练到了极致，威力无穷，为兄我却是在不停思考百鸟朝凤枪法的变化，你的戟法越来越猛，我的枪法越来越花，不够实用。”

童渊说的真诚，李彦也不再有心结。

赵云赶紧道：“师父、义父！今天化雪好冷，晚上我们炖点肉，我们一起喝点？我最近酒量见长，能喝两碗了。”

李彦道：“好小子，赶紧炖肉，你陪我们老哥俩喝点。你下山几天，我喝酒都感觉没有滋味了。你说你小子咋就那么对我胃口呢？”

赵云笑道：“这说明我们俩有父子缘分，你说是吧？师父！”赵云还不忘了把童渊拉进聊天里来。

童渊明白赵云的心意，接口道：“子龙说的对。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忙活半天只是像父亲，你这收了义子就是真父亲，反而我还没有你亲，你说这找谁说理去？”

李彦知道师兄是在调侃，为了让自己开心，对童渊和赵云发自内心的感激。

李彦对童渊道：“师兄，你说我是老了还是因为奉先下山了，给我心里造成的感触无法消除？或许我没有你看的开？你经历了张绣、张任两个徒弟的先后出师，或许已经习惯了，对于奉先，我这个唯一的徒弟，我真的有种放不下的感觉。我总感觉这孩子将来不得善终，师兄我这是怎么了？”

童渊一看，没有开心起来，谈论的话题反而沉重了起来。安慰道：“师弟，你想的太多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能怎样呢！奉先的武艺天下罕有其敌，只要他自己不野心膨胀，必然不会有事儿。”

赵云心道：“原来吕布师兄的武艺已经如此无敌，不知我自己将来能达到什么高度。”

说话的功夫，赵云准备好了酒菜，三人围坐在锅炉边，喝着酒，气氛有点沉闷压抑。和过年的气氛不太搭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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