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瑁老贼!竟敢如此欺主!”张飞怒不可遏,猛地拔出腰间的佩剑,一剑劈在案几上,将案几劈成两半,“大哥,俺们现在就率军杀回襄阳,诛杀蔡瑁、张允,拥立刘琦公子继位!”
关羽也站起身来,沉声道:“三弟所言甚是。蔡氏小人当道,刘琮年幼无知,荆州迟早落入他人之手。我等当速速进兵襄阳,清君侧,安荆州!”
刘备痛苦地闭上双眼,缓缓摇了摇头:“不可……景升公刚逝,襄阳城内局势不明,蔡瑁、张允掌控着荆州水师和部分兵权,我等兵力有限,此时贸然进兵,无异于以卵击石。更何况,曹军虎视眈眈,东吴蠢蠢欲动,若我等内乱,只会让渔翁得利。”
赵云走到刘备身边,沉声道:“主公所言极是。如今我等三面受敌,北有曹操大军压境,东有东吴虎视眈眈,南有蔡氏家族排挤,樊城已是孤城一座。若强行攻打襄阳,只会腹背受敌,万劫不复。”
诸葛亮羽扇轻摇,眉头紧锁,目光在帐内众人脸上扫过,缓缓说道:“子龙说得对。刘荆州病逝,刘琮继位,蔡氏掌权,这意味着荆州已不再是我们的屏障,反而成了我们的敌人。如今樊城四面受敌,粮草短缺,兵力不足,若不尽快做出决断,不出半月,便会陷入绝境。”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曹操在新野受挫,必然会休整兵马,卷土重来。以他的兵力,若全力攻打樊城,我们根本无力抵挡。而蔡氏家族为了自保,极有可能投降曹操,到时候我们便会被曹操和蔡氏前后夹击,插翅难飞。”
帐内众人听了诸葛亮的分析,脸上都露出了绝望之色。原本以为新野之战是绝境中的一线生机,没想到一日之内,接连而来的两个重磅消息,便将这一线生机彻底掐灭,将他们从生路直接逼到了绝路。
刘备睁开双眼,眼中满是血丝,他看着帐内跟随自己多年的将士,心中充满了愧疚与不甘。他一生漂泊,四处依附,好不容易在新野站稳脚跟,取得一场大捷,却又遭遇如此变故。他声音哽咽地说道:“诸位……是我连累了你们。如今局势危急,樊城已是孤城,若你们有人想离去,我绝不阻拦……”
“大哥说什么浑话!”张飞大声道,“俺老张自从跟随大哥,就没想过要退缩!就算是死,俺也要跟大哥死在一起!”
关羽也点头道:“兄长此言差矣。我等与兄长同生共死,荣辱与共,岂会因一时之困便弃兄长而去?纵使前路是刀山火海,我等也愿追随兄长,不离不弃!”
赵云上前一步,单膝跪地:“主公乃仁德之主,天下百姓归心。末将愿誓死追随主公,纵使粉身碎骨,也绝不退缩!”
帐内将士纷纷效仿赵云,单膝跪地,齐声喊道:“愿追随主公,誓死不渝!”
看着眼前忠心耿耿的将士们,刘备眼中流下两行热泪,他扶起赵云,声音坚定地说道:“好!有诸位兄弟在,纵使前路艰险,我刘备也绝不退缩!今日之事,虽让我等陷入绝境,但天无绝人之路,只要我等同心同德,定能找到一线生机!”
诸葛亮看着这一幕,眼中露出欣慰之色,他羽扇轻摇,说道:“主公勿忧。虽然局势危急,但并非毫无转机。刘琦公子素有贤名,且与主公关系和睦,如今被蔡氏排挤,驻守江夏附近的夏口。我们可以率军前往夏口,与刘琦公子汇合,凭借夏口的地利,再联合东吴,共同对抗曹操。”
刘备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孔明此言甚是!夏口有刘琦公子接应,且濒临长江,进可攻退可守,确实是当下的不二之选。”
关羽点头道:“联合东吴,共抗曹操,此乃明智之举。虽然东吴与我等素无瓜葛,但如今曹操势大,唇亡齿寒,孙权若明智,必然会同意联手。”
“事不宜迟!”刘备当机立断,“孔明,你即刻派人前往夏口,联络刘琦公子,告知他荆州变故,让他做好接应准备。云长,你率一部兵马,负责护送百姓先行前往夏口,务必保证百姓安全。翼德,你率本部兵马,加固樊城城防,拖延时间,防备曹操突然来袭。子龙,你随我坐镇中军,整顿兵马,准备随时撤离樊城!”
“遵命!”众人齐声应道,原本压抑的气氛,因这果断的决策而变得振奋起来。
庆功宴早已不欢而散,中军帐内灯火通明,将士们各司其职,紧张地忙碌起来。樊城的街道上,欢腾的气氛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紧张肃穆,百姓们虽然惶恐,但看到刘备集团有条不紊地安排撤离事宜,心中也渐渐安定下来。
赵云回到自己的营帐,披上银甲,戴上头盔,手提龙胆亮银枪,目光坚定地望向北方。曹操的大军随时可能到来,蔡氏的人马或许也会在半路截击,前路充满了未知与艰险。但他知道,只要跟随主公,坚守心中的道义,纵使身陷绝境,也定能杀出一条血路。
夜色渐深,樊城之内,火把通明,人马调动的脚步声、兵器碰撞的清脆声、百姓收拾行囊的低语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紧张而悲壮的画面。新野之战的辉煌早已被接连而来的噩耗冲淡,刘备集团站在了生死存亡的十字路口,前方是万丈悬崖,还是一线生机。
就在大家忙着收拾东西准备南下去夏口投奔公子刘琦,合兵一处,联合孙权,北据曹操的时候,忽然城下来了一队人马,众人大惊,以为是曹操的大军到了。正在众人惊异之时,士兵来报,刘琦公子求见。众人虚惊一场,同时也意味着,刘琦公子的深夜来访,结合蔡氏拥立刘琮的事情,一切也就一目了然了。
把刘琦公子迎入樊城大帅府,刘琦公子“扑通”一声给刘备跪下哭诉道:“叔父,父亲亡故,蔡氏秘不发丧,又私自拥立弟弟刘琮继位,侄儿前来约叔父共讨蔡氏。”
刘备扶起刘琦,扶他坐下,和诸葛亮等诸将共商大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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