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别传 第10章 自证清白

残阳如血，将古城墙染上一层悲壮的赭红。城门外的土道上，尘埃尚未落定，刚与陈到握手言和的张飞还未收起脸上的笑意，目光扫过刘备身后那人时，却骤然凝住——青巾绿袍，丹凤眼微眯，正是他阔别多日的二哥关羽。

“兄长！”张飞原本舒展的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丈八蛇矛“哐当”一声拄在地上，震得尘土飞扬，“你身后这厮，为何还跟着？他不是早降了曹操，做了那汉贼的爪牙吗？”

刘备闻言，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连忙上前按住张飞的手臂：“三弟，休得胡言！云长此来，都是为了保护你二位嫂嫂。”

“大哥信他？”张飞猛地甩开刘备的手，嗓门比城楼上的号角还响，“他身披曹操所赐的锦袍，胯下骑的是曹操送的赤兔马，这难道也是为了嫂嫂？我和兄长在袁外日夜念着他的安危，他倒好，转头就认贼作父！”

关羽站在原地，丹凤眼微微颤动，握着青龙偃月刀的手紧了紧。他本想开口解释，可话到嘴边，却被张飞的怒喝堵了回去：“你休要狡辩！曹操待你不薄，封你为汉寿亭侯，赐你金银美女，你怕是早就忘了桃园结义的誓言，忘了兄长与我还在颠沛流离！”

“云长绝非背主之人。”刘备叹了口气，拉着张飞走到一旁，低声道，“当初徐州失散，我辗转投了袁绍，你来了芒砀山，云长为了保护你二位嫂嫂，才不得已暂时降曹。他与曹操约法三章：降汉不降曹，善待二位嫂嫂，一旦得知我的下落，便即刻动身寻我。这些日子，他千里走单骑，过五关斩六将，一路护送嫂嫂前来，历经艰险，怎会是背主之徒？”

张飞瞪着眼，根本不信：“兄长休要被他蒙骗！曹操老奸巨猾，说不定这是他设下的圈套，让关羽来赚我们兄弟，好一网打尽！你看他身后，哪有嫂嫂的车架？定是他编了谎话来骗我们！”

一旁的赵云见状，连忙上前劝道：“翼德将军，云长将军的为人，我虽接触不多，但也听闻他重情重义。此次他孤身前来，若真是曹操的奸细，何必不带一兵一卒？再说，将军不妨先让云长将军进城，二位夫人就在后面车帐之内，不要误会了云长。”

“子龙，你休要帮他说话！”张飞猛地转身，指着关羽的鼻子，“他若真心寻兄，为何不早派人送信？如今突然出现，定是有鬼！今日我若放他进城，便是对兄长不忠，对桃愿结义不义！”

关羽站在风中，绿袍被吹得猎猎作响。他看着眼前怒目圆睁的三弟，心中又急又痛。他想拿出曹操所赠的通关文书，想诉说一路上的艰辛，可张飞根本不给她他开口的机会，丈八蛇矛始终对着他，仿佛只要他再往前一步，便会立刻刺过来。

刘备看着僵持的二人，心中焦急万分。他知道张飞的脾气，一旦认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可他更了解关羽，若不是为了二位夫人，以关羽的性格，宁死也不会降曹。他想再劝劝张飞，可话还没说出口，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伴随着一面绣着“蔡”字的大旗，在夕阳下格外刺眼。

“是曹操的人！”张飞眼睛一亮，指着那面大旗，对刘备喊道，“兄长你看！我说他是奸细，他就是奸细！这定是他引来的敌军，想趁机拿下古城！”

关羽顺着张飞的目光望去，心中也是一惊。他认出那是曹操麾下的将领蔡阳，却不知蔡阳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关羽看着眼前的局面，知道再多的解释也无济于事。他深吸一口气，对刘备和张飞抱了抱拳：“兄长，三弟，我关羽此生，从未有过背主之心。今日蔡阳前来，我便斩了他，以证清白！”

话音未落，关羽催动赤兔马，青龙偃月刀寒光一闪，朝着蔡阳冲了过去。蔡阳没想到关羽的马如此之快，连忙举起大刀迎战。可他哪里是关羽的对手，不过三个回合，关羽便一刀将蔡阳斩于马下，蔡阳的首级滚落在地，鲜血染红了地面。

古城外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风吹过旗帜的声音。张飞看着地上蔡阳的首级，又看了看关羽，脸上的怒气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愧疚。他知道，自己错怪了关羽，若不是蔡阳恰好前来，他恐怕真的会伤了自己的二哥。

关羽翻身下马，走到刘备和张飞面前，将青龙偃月刀插在地上，对着二人跪了下来：“兄长，三弟，我关羽……”

“二弟快起来！”刘备连忙扶起关羽，眼眶泛红，“是为兄不好，没能早些让三弟明白你的苦衷，让你受委屈了。”

张飞看着关羽，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二哥，是俺老张错怪你了，你别往心里去。俺这就带你进城，给你赔罪。”

关羽看着张飞憨厚的样子，心中的委屈瞬间烟消云散。他站起身，与刘备、张飞紧紧抱在一起，三兄弟的哭声在古城外回荡，所有的误解与隔阂，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夕阳渐渐落下，将三兄弟的身影拉得很长。赵云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知道，经历了这场风波，刘关张三兄弟的情谊，将会更加深厚。随后，众人簇拥着刘备、关羽、张飞，缓缓走进古城，城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关上，仿佛将所有的纷争与艰险，都挡在了城外。

此时城内的县衙里简雍、糜竺、糜芳兄弟正在忙碌着招待宾客，因为今天是张飞娶亲的日子。阖城百姓都喜气洋洋，毕竟在这里张飞并没有亲朋好友，他大摆宴席招待的都是城内的百姓。路边摆着流水席，满城的人自己找位置，只要有菜可以坐下就吃，就不用随礼，也不讲身份。

自从张飞占了古城，免掉了百姓的税负，打开仓库把前任知县搜刮的民脂民膏，时不时的接济百姓，满城百姓皆大欢喜，都希望张县令永远留下来。所以当张飞要娶亲的时候，很多人送来婚庆用品，甜点肉类等。正所谓众人拾柴火焰高，宴请宾客的规模就大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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