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将军回府后的第二日因进宫面圣,家人团聚,这一日,整个将军府显得格外宁静,无人前来打扰这难得的时光。
到了第三日,消息传开,各路宾客陆续登门,将军府渐渐热闹起来。
第四日,月夕辰与无双带着寒星和唐棠前来拜访。
唐棠手里提着一只精致食盒,装满了她一大清早特地去吉顺楼买来的糕点与玉酿。
糕点做得小巧玲珑、色泽诱人,玉酿醇香四溢,还未入口就已醉人。
将军府门前,朱漆大门高耸,门楣上悬着气势恢宏的“将军府”匾额。
两侧各立一尊石狮,威风凛凛、怒目圆睁,宛若守护府邸安宁的神兽。
一听静王到访,花怀海与长子花景篱连忙整衣出迎。
月夕辰挂着无权无势,不能被立储的头衔,做事也更随心些,
他和将军府关系较好,说起这其中缘由,便不得不提及花景纤。
由于他的缘故,月夕辰与将军府之间的往来顺理成章的密切起来。
花怀海与花夫人对这位小王爷,除了感激,更多是心疼。
他年纪与自家儿女相仿,却自幼丧母,独长生活在深宫之中。
每每见他神情间那份与年龄不符的淡薄与谨慎,夫妇二人便不由心生怜爱,待他如自家孩子一般。
月夕辰也真心喜欢将军府。
这里有人间烟火,也有真情实意。
只是他身份尴尬,不愿因自己的频频到访,为花家招来无谓的猜忌或祸端。
众人步入正厅,花景陌和花景纤也先后赶到。
唐棠悄悄瞥了一眼花景纤,今天这小子难得坐得笔直端正,一副“我很规矩”的模样,倒还挺像回事。
看来这小子很敬畏他大哥。
无双无论到哪都是座上宾,安然落座。
唐棠则随寒星侍立一旁,内心不禁嘀咕:这待遇,果然还是分人的啊……
她不动声色地打量厅中众人。
花景陌与花景纤相貌更相近些,而花景篱则俨然一个年轻版的花将军,眉眼神情像了八分。
正暗自比较着,花景篱忽然抬眼,恰恰对上唐棠打量他的目光。
唐棠心头一跳,慌忙垂眼。
这小将军警觉性真高,眼神也太锋利了……吓宝宝一跳。
她迅速稳了稳心神。
花景篱目光在唐棠脸上停顿一瞬,眼中似有思量,却也没说什么,自然地移开了视线。
唐棠暗暗松了口气。
“父亲、大哥、二哥,这就是我常提起的唐兄弟。”花景纤的声音骤然响起。
唐棠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赶忙上前一步行礼。
“父亲,母亲之前说想见见唐兄,谢谢他平日关照我。
正好今日他来了,我想带他去后院见见母亲。”
“去吧,先让丫鬟通报一声。”
“唐兄,请随我来。”
唐棠朝月夕辰投去询问的一瞥,见他微微颔首,便拱手一礼,随花景纤走向后院。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花景篱似不经意地说道:
“这位小兄弟倒有意思,若站在我身边,怕是比景陌、景纤还像我兄弟。”
花将军闻言略显诧异。
他虽注意到那名始终低眉顺眼的小侍卫,却未细看其貌。
月夕辰听罢,恍然明白为何自己总觉得唐棠面善,她确实与花景篱有几分相像,尤其是记忆中还年少的花景篱。
“她是我府里新进的侍卫,说来也算与将军府有缘。
自景纤与她相识后,这小子往我那儿跑得更勤了。”月夕辰笑道。
“可知这孩子的来历?”花将军问。
“府中侍卫多是孤儿,她也是。
应不是都城人士,早年四处流浪,三年前来到我府上。
她自己都记不清来自何处,我看她机灵踏实,便留在身边了。”月夕辰面不改色地随口说着。
他总不能实话实说:三年前的某天本王一觉醒来,就发现她……躺我旁边了……吧?
花景篱微微点头,未再多言。
唐棠随花景纤穿过回廊,来到一处幽静凉亭。
亭中坐着一位美妇人,云髻轻绾,身着石青色袄裙,并无过多奢华饰物,通身却尽是端庄温婉之气。
她生得一双温和杏眸,目光清澈柔润,正含笑望向他们。
只一眼,唐棠便觉一股暖意拂过心间。那唇角淡而真诚的笑意,如春风般抚平了她所有紧张。
妇人身旁站着个伶俐丫鬟,手捧暖白色斗篷,似随时要为夫人添衣。
花景纤轻拉唐棠衣袖,二人上前见礼。唐棠深吸一口气,稳下心神跟上。
离得近了,唐棠更觉这位夫人亲切如邻家姐姐,毫无长辈威仪,只有通身的温柔与善意。
石凳上早已贴心地放了软垫。
落座后,花景纤拉着母亲的手,假装撒娇:
“娘,这就是我常提的唐兄!今日他随夕辰哥来府上,我特地带他来给您瞧瞧。”
唐棠仍有些拘谨,拱手道:“唐棠叨扰夫人了。”
花夫人望着唐棠,眼中掠过一丝恍惚,随即温柔笑道:“既是纤儿请你来的,怎算叨扰?快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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