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少年就在霍山县最出名的霍金大酒楼的包厢里点了满满一桌子酒菜。
所有人都是饿极了的饿鬼,简单的互报姓名后,便不由分说直接开吃。
他们狼吞虎咽的样子吓得店小二以为来了一群饿狼,匆匆放下酒菜,灰溜溜的退出去了。
半个时辰后,吃饱喝足,所有人拍着圆滚滚的肚皮瘫软在椅子上。
“王兄弟,太感谢你的饭了,我们可是饿了五天了。”
少年看着这位叫宋翝的折山派的大师兄,嘿嘿一笑:“宋道长,一顿饭而已,何足挂齿,对了,你们道士不是很少出门的吗,怎么我看你们个个风尘仆仆的?”。
宋翝几人苦笑一声,叹了口气,满脸的无奈,努力平复心情后,才缓缓开口:“让王兄弟见笑了,我们折山派已经不复存在,现在李闯王到处起义造反,我们门派本是小门小派,根本挡不住那群凶残的恶徒,我等见势不妙,便逃了出来,来投靠苏师妹。”
一旁的韩白衣也附和:“是呀,我们打听过,就苏师妹这还算太平,所以,我们想来躲一躲。”
“哎!河南已经被李闯王控制了,我怕安徽也......”
少年闻声看去,说话的是苏紫兰的三师兄左衡玉,他看了看在场的几个人,笑了一声,安慰道:“这里应该是安全的,大家放心在这安顿下来吧。”
少年说着,突然话锋一转,“对了,你们以后有什么打算?”。
宋翝再次苦笑一声,尴尬的说道:“我们能有什么打算?我们门派的宗旨就是,除暴安良,救世度人,可我们连温饱也解决不了。”
韩白衣也叹了口气,脸上全是苦涩,“我们曾经想过为人民出一份力去投军,可是,那些军兵只当我们是马前卒。”。
左衡玉愤怒的把酒杯重重扣在桌上,冷哼一声,“哼!当不当马前卒,我并不介意,关键在于,那些军兵也是土匪,他们烧杀抢掠,就连十岁的孩童也不放过,他们和那些叛贼又有什么区别?”。
“左师兄的话也是我的话,现在我们都分不清谁才是贼谁才是忠良。”其余几人听了左衡玉的话,纷纷附和,愤不平。
宋翝看他们过于激动,忙提醒道:“师弟们,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
“哼!宋师兄,我们都如此落魄了,还怕什么?这一路逃来,我们看到的是什么?饿殍遍地,人食人,尸山血海,这样下去,大明哪里都不安全,我们还能活几天?”左衡玉不以为意,反而悲痛欲绝的仰头苦笑。
宋翝几人一听,再次苦笑,垂头丧气的低下头。
少年见气氛死沉死沉的,感觉很别扭,忙笑着说:“各位,现在说这些还没远,我们是不是先找个落脚之处?”。
宋翝一听,又尴尬起来,脸上不由得一红,“我们来这也没有几天,我们晚上都是在山上的破庙将就一下,白天就出来等苏师妹。”
这时,苏紫兰开口了,“我府上还有几间厢房,师兄你们如果不介意,可以来我府上暂住。”。
宋翝一听,先是惊喜,然后又露出为难之色,“令尊,会不会介意?”。
“没问题,我爹那里我会想办法的,包在我身上。”苏紫兰笑道。
少年一听,马上笑嘻嘻的对苏紫兰说道:“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苏紫兰瞪了一眼少年,冷冷的说道:“本小姐没说让你也来。”
“哇!你这过河拆桥做得太绝了,我也没地方住啊。”少年一听,马上指着苏紫兰,一脸的痛心疾首。
“哼!你一个时辰就骗了那么多银子,你自己租一间房子住不就可以了。”苏紫兰丝毫没有理会少年,冷哼着扭过头去。
“呃,师妹,王兄弟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我听王兄弟的口音,应该是南粤人,他一个人来到这里,没亲没故的,他自己一个人住太危险了,李闯王虽然还没打来霍山县,但附近山贼土匪可不少啊。”宋翝见少年吃瘪,于心不忍,劝道。
“是呀是呀,师妹,让王兄弟也过来吧。”其余人纷纷附和。
苏紫兰一瞪,宋翝等人马上闭嘴包厢鸦雀无声。
“那就让他和你们一起住吧。”苏紫兰无奈的说道。
“谢师妹,哈哈!”众人一听,心情愉悦,哈哈大笑起来,苏紫兰又一瞪,他们立马闭嘴。
少年趁热打铁,赶紧从外衣里拿出几锭碎银结了账,和宋翝等人出了酒楼,向苏府走去。
一到苏府,众人傻眼了,只见府门前的两个石狮子满是灰尘,还崩了几个角,都不知道多少年没清洁了。
两个衙役站在门两侧,一动不动,打着瞌睡。
苏紫兰咳了一声,那两个衙役马上振作精神,懒懒散散的向苏紫兰躬身行礼,“大小姐,好”,继续无精打采的站岗。
苏紫兰叹了口气,迈入府门,带着宋翝等人来到后堂,最后,进入一个小院。
“师兄,你们就在这住下,我先去见见我爹。”说完,苏紫兰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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