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五人逃了半个时辰,便停了下来,大口喘着气。
宋翝问少年:“王兄弟,我们现在去哪?”。
少年喘了一会气,站直身子,看了看四周。
此时,他们已经出了县中心,来到了农村。
少年远远看到稻田里的稻谷,便说道:“去村里看看”。
于是,少年便带着宋翝四人进了村庄。
村里的人就剩下老人,他们对少年五人的到来并没有紧张,因为少年五人不是官差,而且是人畜无害的样子。
少年微笑着与老人们搭讪,不一会,就把老人逗得笑了起来。
一个老人对少年说道:“小伙子,看你们的穿着,是大户人家的子弟吧?怎么来我们这些又脏又乱的农村玩?”。
少年连忙摆手,说道:“诶,老人家,你看走眼了,我们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也会种田,不信你随便问,答不出,晚上我请你吃饭”。
老人自是不信,问:“稻叶发黄该如何处理啊?”。
少年笑了笑,马上回答:“换水,多施肥,如草木灰、人畜粪便”。
老人难以置信的看了一眼少年,再问:“那蝗虫怎么治理?”。
“治蝗可不是那么简单,首先,疏通水道,先赶鸭子去田里吃蝗虫的卵,再撒石灰,用烟熏赶走蝗虫...”
听着少年的话,老人迷糊的眼神逐渐明亮起来,笑了起来。
“哈哈,你的方法可行,我怎么就没想到,哎,要是我能想到这个办法,我们就不会这样了”
说着说着,老人黯然神伤,擦着眼泪。
“老人家,不必担心,以后,你就用这个办法”
老人叹了口气,仰望天空,失落的说道:“哎,恐怕我们用不上了”。
少年眨了眨眼睛,问:“为什么?”。
老人摇了摇头,好一会,才开口说道:“今年村子里的收成非常差,这一季我们税交不上,地就是别人的了”。
“不至于吧,下一季丰收后,还不就得了”
老人一脸苦笑的看着少年,说道:“我们村里所有人已经欠了一屁股债了,不仅我们村,其它村也一样,这一季欠的,下一季要加倍还,丰收?一块就是丰收了,也种不出几倍的粮食啊”。
少年尴尬的看着老人,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六安的人可真可怜,不像我们霍山县的人,有个好县令”。
老人狐疑的看着少年,问:“霍山县的人过得很好吗?他们不是被义军祸害过吗?怎么可能?”。
少年笑了笑,看着老人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霍山县的人每季只交一成粮食的税,不仅是霍山县,金寨县、霍邱县还有舒城县都是如此”。
老人连忙摇头,愤怒的指着少年说道:“不可能,你骗我”。
少年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张税收凭证,递给老人,说道:“看”。
老人接过凭证,将信将疑的看了半天,最终才说道:“我不认识字”。
“呃...”
少年摸了摸鼻子,觉得非常尴尬。
这时,一个村民扛着锄头走了过来。
老人眼睛一亮,对他招手,大声喊道:“余生啊,你回来正好,你读了一年书,来看看这凭证是不是真的”。
“好”
那个余生的村民应了一声,加快了脚步,他来到老人面前,放下锄头,拿起凭证仔细看了起来。
不一会,他难以置信的看了看老人,又仔细的看了一遍,愤怒的说道:“不可能,不可能”。
老人看到他的表情,不解的问:“余生,什么不可能?告诉我,凭证是不是真的?是不是只收一成税?”。
“爹,你哪里捡的这东西?这不可能,他们怎么可能只交那么一点税,而且,他们的地是自己的,不用交粮给地主,这是骗人的,我不信!”
说着,余生愤怒的把凭证塞回老人手上。
此时,他的脸因为过于愤怒,已经红了起来。
“真的?真的?”
老人看着手上的凭证,愣住了。
好半天,他才回过神来,看向少年,小心翼翼的问:“小伙子,这是真的吗?”。
少年嘴角一勾,又从怀里掏出几张凭证放到老人手里,指着苏紫兰,对老人说道:“当然真的,她是我媳妇,是苏知县的千金,这凭证是我从她爹拿的”。
余生一听,忙转头看向少年和苏紫兰,他看了好一会,拿起那几张凭证,仔细看了起来。
他越看越心惊,越看越愤怒,最后,他失魂落魄的放下凭证,笑了起来。
“余生,余生...”
老人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以为他中邪了,忙不停的叫唤他的名字。
余生听到老人的呼唤,低下头,安慰他道:“爹,我没事”。
“那你笑啥子嘛?”
他这样,老人更急了。
余生又笑了一会,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这更把老人急得团团转,但,不敢打扰他。
余生哭了一阵子,红着眼睛看着苏紫兰,用沙哑的声音,问:“苏小姐,这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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