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散步,灯光把影子拉得老长。
谢凛把最后一口可丽饼塞进嘴里,嘴巴还不消停:
“诶沈隐,你看那边桥洞底下,像不像藏着个UFO?”
沈隐眼皮都懒得抬:
“谢凛,你今年贵庚?三岁零两百个月?”
“啧,没劲!”
谢凛撇嘴。
“想象力!懂不懂?生活需要浪漫和未知!”
“我只关心你下一秒会不会把饼渣掉我鞋上。”
路过一个热饮摊,甜香混着热气飘过来。
谢凛屁颠屁颠跑过去,没多久举着两杯回来,献宝似的:
“喏,你的,热红酒,没加糖。哥这杯是超甜热可可,热量炸弹,羡慕吧?”
沈隐接过纸杯,温热透过掌心:
“糖分摄入过多,容易老年痴呆。”
“那正好,跟你这AI成精的互补一下,中和中和。”
沈隐蚊子哼哼似的怼了了一句:
“谁要和你互补了……”
谢凛显然没听见,嘬了一大口可可,满足地眯起眼。
“唔!爽!……去那边长椅坐坐?”
……
河边的长椅带着夜晚的凉意。
两人并肩坐下,看着对岸的灯火在水面上拉出破碎的光带。
谁先提起的话头已经记不清了。
大概是从谢凛嘲笑沈隐刚才吃可丽饼像小猫舔奶,沈隐反唇相讥谢凛饿死鬼投胎开始的。
然后话题就莫名其妙拐到了小时候。
“我跟你讲,哥小时候那才叫天赋异禀!”
谢凛翘着二郎腿,嘚瑟地晃着。
“七岁!就七岁!就能用神不知鬼不觉把我爸的烟掉包成粉笔头!”
沈隐嗤笑一声:
“然后就被混合双打了吧?”
“嘿!你怎么知道?”
谢凛惊讶,随即梗着脖子。
“那叫为艺术献身!懂不懂?再说了,后来我爸发现找不到烟,还不是得求着我给他拿回来?”
“哦,求你的方式是用皮带‘亲切询问’?”
“……沈隐你有时候真不可爱。”
谢凛撇嘴,转而攻击。
“你呢?你这种AI成精的,小时候是不是也一板一眼?玩过家家都只肯当裁判那种?”
沈隐看着河面,沉默了几秒,才淡淡开口:
“……我把院长嬷嬷准备义卖的旧衣服,‘修改’成了很前卫的镂空艺术风格。”
谢凛愣了一秒,随即爆笑:
“噗!哈哈哈哈!镂空艺术?说人话就是剪了吧?后来呢?”
“后来,”
沈隐语气毫无波澜。
“扫了一个月操场,并且深刻理解了什么叫‘艺术可以冷门但不能邪门’。”
“哈哈哈哈!扫操场!值!太值了!”
谢凛笑得东倒西歪,差点从长椅上滑下去。
晚风忽然加大了些力道,带着河水的湿气穿透衣衫。
沈隐下意识地抱了抱胳膊,轻轻打了个哆嗦。
“啧,你这身体素质不行啊。”
谢凛嘴上嫌弃着,动作却没停。
他不知从哪儿就摸出了他那件略显骚包的薄外套,顺手就披在了沈隐肩上。
带着体温的外套骤然裹住微凉的肌肤,上面还残留着谢凛身上那种清爽又欠揍的气息。
沈隐身体僵了一下。
“谁要你多事?”
她嘴上硬邦邦地回怼,耳根却有点热。
“我自己有手……”
说着就要把外套拿下来。
“穿着吧!”
谢凛按住她肩膀,力道不大,但很坚持。
“冻着了,谁给我做饭?哥这是为自己谋福利,懂?”
他理由找得冠冕堂皇,眼神却有点飘忽。
沈隐瞪了他一眼,但挣扎的动作停了。
手指……却悄悄攥紧了外套的边缘,把自己裹得更严实了些。
哼,还算有点良心。
两人之间安静了几秒,只有风声和远处的车流声。
拌嘴的开关暂时关闭,一种微妙的、略显局促的暖意在无声流淌。
沈隐抬起头,望着被城市霓虹映得发红、看不见星星的夜空。
忽然没头没尾地问:
“喂,谢凛。”
“嗯?”
“晚上……你想吃什么?”
谢凛愣了一下,随即乐了,侧过头看她,眼神里带着戏谑:
“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沈大小姐居然主动关心我的膳食?该不会是披了件外套就感动到要以身相许了吧?”
沈隐面无表情地转头看他:
“只是不想某人事后嚎叫饿死了影响我睡觉。不要就算了。”
“要要要!当然要!”
谢凛立刻见好就收,眼睛滴溜溜一转,坏水开始冒泡。
这女人之前捉弄过自己那么多次,自己扳回一城不过分吧?
他故意凑近了些,拖长了调子,语气变得暧昧又欠揍:
“我啊……我想吃……”
他停顿了一下,看着沈隐近在咫尺的侧脸,坏笑地吐出那个字眼:
“……你。”
“!!!”
沈隐感觉自己的大脑、小脑、下丘脑都被扔进了开水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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