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行,气氛那叫一个诡异。
谢凛和萧星宸走在前面,仿佛失散多年的……表面兄弟。
“谢兄昨天酒馆那手法,专业练过?”
萧星宸状似随意,眼神却像扫描仪。
谢凛心里冷笑:来了来了,条子的经典起手式。
脸上却阳光灿烂:
“嗐,业余爱好!只是瞎琢磨!”
他叹口气,一副“哥也很烦恼”的凡尔赛嘴脸。
萧星宸嘴角抽了抽。
呵呵,我信你个鬼!
后面,沈隐和萧茗月并排走着。
萧茗月努力找话题:
“酷姐,你飞镖那么准,平时玩游戏吗?”
沈隐目视前方,语气平淡:
“偶尔。打发时间。”
“玩什么?吃鸡?CSGO?诶你狙击枪是不是特厉害?”
“扫雷。”
萧茗月:“……啊?”
“锻炼逻辑和耐心。”
沈隐补刀。
萧茗月:“……”
这天没法聊了!
这女人是话题终结者吗?!
……
第一站,附近的一个露天街头艺术展。
摆满了各种抽象、写实、或者根本看不懂是啥的画作和雕塑。
谢凛在一幅用色极其大胆、线条狂放不羁的画作前停下,摩挲着下巴,表情严肃得像在鉴赏传世名作。
“嗯……这幅画……很有意境啊!”
萧家兄妹和沈隐都好奇地看过来。
谢凛指着画布上一团混乱的色块,深沉道:
“你看这色彩的碰撞,这线条的挣扎!完美诠释了后现代主义对工业文明的解构与反思!作者内心一定充满了澎湃的激情和……呃?”
他凑近看了一眼右下角的标签,念出声:
“《我家的猫打翻了调色盘》,作者:莉莉,6岁……”
谢凛:“……”
沈隐:“呵。”
萧茗月没忍住:“噗——”
萧星宸憋着笑,点头:
“嗯,点评得很深刻,六岁大师,未来可期。”
谢凛脸不红心不跳,强行挽尊:
“……天才往往从小就与众不同!这猫咪,有成为艺术缪斯的潜质!”
……
转到一座抽象雕塑前,那玩意儿看起来像是一堆废铁被龙卷风卷过又随手扔在了一起。
萧星宸摸着下巴,也开始即兴发挥:
“这件作品……充满了力量感!你看这扭曲的弧度,这冰冷的质感,像不像被生活反复蹂躏却依旧不屈的灵魂?”
谢凛凑过去,仔细看了看一旁不容易被发现的介绍牌:
“作品名:《等待回收的废五金》,作者:卢贝市环卫局……”
萧星宸:“……”
谢凛拍拍他肩膀,一脸“我懂你”:
“兄弟,解读得没错!环卫工人师傅们的灵魂,确实每天都在被蹂躏!”
萧茗月扶额:
“哥,我真求你了,求你别丢人了……”
沈隐不语,默默走开两步装不认识。
……
冬天,天黑比较快,很快就临近黄昏。
几人各怀鬼胎,但玩着玩着,就来到卢贝市着名的中央广场。
果然如谢凛所说,鸽子成群,肥硕得像个个移动的肉球,根本不怕人。
谢凛买了一小袋鸽食,蹲在地上。
鸽子们立刻咕咕咕地围了过来。
谢凛一边撒食,一边也对着鸽子们发出“咕咕咕”的声音,表情严肃。
沈隐站在一旁,实在没眼看,忍不住毒舌:
“谢凛,你和它们咕咕什么呢?还能让它们给你来个后空翻不成?”
谢凛正好被沈隐之前的“嘲讽”激起了胜负欲。
他抬起头,眼神灼灼:
“哎?你别说,你还真别激我!”
他站起身,深吸一口气,对着其中一只看起来最肥、眼神最呆的鸽子,又发出一连串更急促、音调更奇怪的“咕咕咕咕咕!”
那只肥鸽子歪着头,豆大的眼睛盯着谢凛看了几秒,“咕”了一声,算作回应。
谢凛退后几步,给“小亮”(刚给这只鸽子取的名字)留出发挥空间。
“小亮给她整个活!”
随后,在周围的F国人,以及不远处假装看风景实则竖着耳朵的萧家兄妹,难以置信的目光中——
“小亮”真的扑腾了两下翅膀,小短腿一蹬,来了个后空翻!
“啪叽!”落地还有点不稳,晃了晃。
萧茗月:“???”
萧星宸:“卧槽?!”
沈隐:“……?!”
周边其他游客也发出了惊呼,甚至有人拿起手机准备拍。
谢凛得意洋洋地看向沈隐,下巴扬得老高:
“看见没?这就是哥的魅力!跨越物种的交流!”
沈隐沉默了三秒,吐出两个字:
“……幼稚。”
但实际沈隐的心中已经炸开锅——
怎么做到的?难道他真懂鸽子语?
不,肯定是巧合或者训好的……
但这傻子运气也太好了吧?
谢凛被沈隐那两个字和周围惊叹的目光刺激得虚荣心极度膨胀。
一个超级无敌宇宙牛逼的装逼想法在他脑中成型。
“呵,幼稚?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艺术!”
他对着那只刚刚完成壮举的肥鸽子,又“咕咕”了几声,仿佛在下达最后指令。
然后,在所有人好奇的注视下,他缓缓走向广场中央那片数量最庞大的鸽群。
阳光给他的身影镀上一层金边,颇有几分悲壮又装逼的气息。
他背对众人,用极低的声音快速道:
“哈里!帮我把最近至少三家花店的花都买下来,备注……‘无需包装,银白披风使者将会前来’。”
“明白,先生。”
……
黄昏的光线愈发温柔,将整个广场染成蜜色。
谢凛跑来跑去,在一堆又一堆鸽子群中穿梭交流,并且每一次都撒下打把玉米粒。
而那些鸽子似乎受到了某种无形力量的牵引,开始躁动起来。
鸽群振翅的声音逐渐频繁,一场混乱而华丽的表演,拉开序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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