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凛拎着两个箱子,居然也轻松跟上,还在她旁边嘚啵嘚:
“走那么快干嘛?F国空气多新鲜,吸一口赚一口……诶,你认不认得路啊?别走错了,跟着哥,哥有导航!”
沈隐:“……”
毁灭吧,赶紧的。
周围的目光更热烈了,甚至有人小声笑着议论。
沈隐感觉自己像个被围观的猴子,而旁边那个就是负责敲锣的猴王。
她猛地停下脚步。
谢凛差点撞她背上:
“又怎么了?”
沈隐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破罐子破摔的勇气终于压过了社死感。
早死晚死都是死,而且……谁死还不一定呢!
她手里可是握着他一堆“绝世丑照”!
再加上……哼,他敢得罪厨子吗?
想到这儿,沈隐底气足了些。
她抬手指了指不远处洗手间的标志,语气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关切:
“谢凛,我觉得,你还是先去一下洗手间比较好。”
“啊?干嘛?我还不急。”
谢凛一脸莫名。
“不是急不急的问题,”
沈隐努力让自己的眼神显得真诚。
“我是说,你需要去照照镜子,仔细……检查一下你的‘头皮屑’情况。刚才在飞机上光线不好,我怕没清理干净,影响你帅绝人寰的形象。”
她特意加重了“头皮屑”和“帅绝人寰”这几个字。
谢凛果然被带偏了重点,尤其是后半句疑似夸奖的话取悦了他。
“哦?是吗?”
他下意识又摸了摸头发,将信将疑。
“行吧,看在你还算有眼光的份上……那你帮我看下箱子!”
他把沈隐的箱子往她身边一放,抓了抓头发,还真就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了。
沈隐看着他的背影,默默松了口气。
世界,暂时清静了。
她甚至可以想象出几秒钟后,洗手间里传出的惊天动地的惨叫。
沈隐的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弯起弧度。
她拿出手机,翻着相册里那些谢凛的各种鬼畜照片,设置为加密收藏。
完美。
某人黑历史 1。
以后这家伙再敢嘚瑟,就把这张图甩他脸上!
至于晚饭做什么呢?
嗯……看他待会儿表现吧。
……
而洗手间里——
“我操!!!”
一声愤怒的低吼,果然从某个隔间里闷闷地传了出来。
谢凛对着镜子,看着自己脸上那抽象派艺术大作,眼睛瞪得溜圆。
“沈、隐!!!”
他总算明白为什么空姐笑、路人笑、连老太太都慈祥地看着他了。
也明白沈隐那突如其来的“夸奖”和主动提出洗衣服是为什么了。
这女人!
趁他睡着都干了些什么?!
谢凛手忙脚乱地打开水龙头,沾湿纸巾使劲擦脸。
颜料有点防水,擦得他脸都红了才勉强弄掉,额头上那个歪歪扭扭的“王”字还留下点淡淡的印子。
谢凛看着镜子里自己微红还带着点印记的脸,气得牙痒痒。
好啊。
玩阴的是吧!
还说什么清理头皮屑?
这谎撒得简直侮辱他的智商!
虽然自己真信了就是了……
这仇不报,他以后还怎么在……呃,在合租界混?!
谢凛黑着脸走出洗手间,眼神锐利地搜寻着沈隐的身影。
然后,他看到沈隐正站在不远处的出口附近,低着头看手机。
谢凛磨了磨后槽牙,大步流星地走过去。
“沈、隐!”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沈隐抬起头,看到他干净却微红还带着点怨念的脸,眼中迅速掠过一丝笑意,但脸上依旧是那副无辜又淡然的表情:
“嗯?检查好了?‘头皮屑’清理干净了?”
谢凛被她这倒打一耙的功力气得差点心梗。
他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要保持风度,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和这个女人一般见识。
而且……晚饭……
他强行挤出一个扭曲的笑容,压低声音,每个字都冒着黑气:
“托您的福,清理得‘非常’干净!干净得我差点认不出我自己了!”
沈隐假装没听出他话里的咬牙切齿,点点头:
“那就好。走吧,打车去酒店。”
她转身率先朝出租车排队点走去,背影那叫一个云淡风轻。
谢凛盯着她的后脑勺,拳头捏了又松,松了又捏。
最终,他还是认命地拉起沈隐行李箱,跟了上去。
脑子里已经开始疯狂构思报复计划了一百种方式。
比如,往她的牙膏里怼点芥末?
……好像都有点幼稚,而且风险极高,容易导致断粮。
唉。
谢凛悲哀地发现,自己好像真的被一碗红烧排骨……不,是被无数碗未来的红烧排骨拿捏得死死的了。
……
出租车驶离机场,融入F国卢贝市的黄昏车流。
谢凛瘫在后座,习惯性摸出手机想刷刷论坛,看看有没有关于“夜鸦”或“幽蝶”的新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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