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他在挑衅!”
小李咬牙切齿。
老张已经抓起了对讲机:
“一组二组封住所有出口!三组四组去中央大厅!别让他靠近汉风厅!其他人维持秩序,疏散群众!”
命令一条条发出。
监控画面上,至少二十名保安从各个方向涌向中央大厅。
然而——
就在第一批保安距离夜鸦还有五六米左右时,他动了。
他轻轻一跃,身体轻盈,在空中划过一道流畅的弧线,稳稳落在三米外一架展品旁的立柱上。
单脚站立,披风垂下,姿态优雅。
“砰!砰!”
两名冲得太快的保安刹车不及,狠狠撞在了一起,狼狈倒地。
而夜鸦已经再次跃起。
这一次,他落在了大厅半空的横梁上。
横梁只有一掌宽,他却如履平地,甚至在上面轻轻走了两步,然后回头,对着下方追赶的保安挥了挥手。
“我日……”
监控室里,不知谁骂了一句。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逃跑或潜入。
这是戏耍。
“他在拖延时间!”
老张猛地反应过来。
“他的目标不是汉风厅!他根本没往那边去!他在吸引我们所有人的注意力!现在汉风厅那边怎么样?”
对讲机里传来汉风厅安保急促的声音:
“报告!汉风厅一切正常!文物安全!是否需要增援?”
“不!你们原地待命!死守汉风厅!一只苍蝇也不准放进去!”
老张吼完,眼睛死死盯着屏幕。
画面中,夜鸦已经从横梁上跃下,落在一群惊慌失措的游客中间。
游客们散开,他却绅士般微微躬身,从一位瘫坐在地的老太太身边走过时,还顺手扶了一下她掉落的拐杖,轻轻放回她手边。
然后,在更多保安围上来之前,他身影一闪,钻进了通往“丝路乐器展区”的通道。
“他去乐器展区了!五组六组!堵住乐器区所有出口!”
老张额头青筋暴起。
这感觉太憋屈了。
对方明明就在眼皮底下,却滑得像泥鳅,根本抓不住。
而且,他每次出现、消失,都带着一种近乎艺术的从容。
“张哥……”
小李忽然弱弱地开口。
“你说……预告函上写的,是‘鸦&蝶’……”
老张早已经想到这一点,所以才认为夜鸦在吸引注意,但汉风厅那边无事发生。
夜鸦在这里大张旗鼓地吸引火力无疑……
那另一只“蝶”呢?
“查!立刻调取所有非公共区域的监控!另一个人随时会出现在前往汉风厅的路上!”
……
艺术中心,西侧行政办公区。
这里远离展览区域,走廊安静,灯光冷白。
王启年的临时办公室就设在走廊尽头。
——因为这次大型活动,他的办公地点从文化局暂时转移到了艺术中心内部,便于统筹,但某些文件随着他的习惯并没有改变。
办公室门紧闭。
门上的电子锁指示灯静静亮着绿色。
走廊拐角的阴影里,沈隐静静伫立。
她耳中挂着微型通讯器,谢凛那边嘈杂的追逐声、警报声、叫喊声隐约传来,与她此刻所在的寂静形成诡异反差。
她面前悬浮着一个巴掌大的虚拟屏幕——那是她腕上终端的全息投影。
屏幕上分列着数个窗口:
办公室门口的实时监控画面;
电子锁的密码输入界面;
以及最重要的——一个倒计时的数字。
【47】
这是她唯一一次使用监控循环的机会。
一旦启动,办公室门口的监控画面将会重复播放之前47秒的内容,而真实发生的一切,将不会被记录。
但这47秒只能使用一次。
之后,系统自检程序会察觉到异常,警报会直接触发。
她必须在47秒内,破解电子锁,进入办公室,找到那个编号HL-07的档案袋,然后离开。
倒计时旁,还有另一个小窗口——是谢凛此刻的定位。
他正在乐器展区里“跳舞”,带着至少三十名保安兜圈子。
“沈隐。”
谢凛的声音忽然在耳机里响起,带着笑意,却微微有些喘息。
“我这边热闹得很……你那边可以开始了吗?我还能再溜他们十分钟。”
沈隐目光落在倒计时上。
【准备启动】
她手指在终端上轻点。
“我现在开始。”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按下了启动键。
【47秒循环窗口启动】
监控室内,屏幕上的监控画面微微一顿,随即开始循环播放之前47秒的空荡走廊影像。
沈隐从阴影中走出。
她脚步轻捷迅速,几乎没有声音,来到办公室门前。
电子锁面板亮起微光。
六位密码。
她抬起左手,腕部贴向锁具侧面。
感应器读取到她终端发出的模拟信号。
锁具发出轻微的“滴”声,面板上跳出密码输入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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