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会现场光影迷离,音乐慵懒,戴上面具的男男女女在舞池中摇曳,空气中弥漫着香槟与未知的暧昧气息。
谢凛的目光隔着人群,牢牢锁在沈隐身上。
她独自站在稍远处的阴影里,手里端着一杯几乎没动过的香槟。
银白狐妖面具下,眼神清冷地扫视着周围。
“啧,这女人,到哪儿都改不了职业病。”
谢凛心里嘀咕,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他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脸上那个“低调版”的黑色面具,迈步走了过去。
“咳,”
他停在沈隐面前,声音刻意放低,带着点“不太熟练”的拘谨。
“那个……沈隐,你会跳舞吗?就……那种转圈圈的,华尔兹?”
沈隐抬眼看他,面具后的眸子闪过一丝讶异,随即了然。
装,继续装。
装装的夜鸦不会跳舞?骗鬼呢。
“都会一点。”
她语气平淡,晃了晃杯中的液体。
“怎么?”
谢凛挠了挠头,动作略显笨拙,努力扮演一个“想邀请暗恋对象跳舞又怕出丑”的纯情男:
“那啥……你看这气氛,不跳两下好像有点亏?我没怎么跳过,怕踩你脚,你能不能……教我一个简单的?”
他眼神“忐忑”又“期待”地望着她。
沈隐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这家伙又在找借口靠近。
但看着他这副“努力装菜鸟”的憨样,以及想到他可能就是为了一会儿的表白在做铺垫……心跳莫名快了半拍。
“麻烦。”
她嘴上嫌弃,却把酒杯放到路过侍者的托盘上。
“跟上,别踩我鞋。”
“得令!”
谢凛眼睛一亮,屁颠屁颠跟在她身后,走向舞池边缘人稍少些的地方。
沈隐转过身,面对他,微微抬起手臂,做出标准的引导姿势:
“基本站姿。手,放这里。你的右手,扶住我的腰侧。”
谢凛依言伸出手,指尖隔着薄薄的丝绒布料,触碰到她腰侧的曲线。
他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沈隐在他手放上来的瞬间,身体僵了僵。
“太……近了。”
她蹙眉,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紧绷。
谢凛正心猿意马,闻言非但没退开,反而理直气壮地凑近半步,下巴几乎要碰到她的额头,气息拂过她的面具:
“教学嘛,不贴近点怎么感受节奏和发力?
沈老师,专业点。”
他嘴上说着冠冕堂皇的理由,心里的小人已经在疯狂蹦迪:
近!必须近!哥今晚就是要贴贴!
沈隐被他这无赖劲儿噎了一下,耳根发热,偏偏无法反驳。
她强作镇定,忽略腰间那存在感极强的灼热,继续教学:
“跟着我的节奏,先左脚后退,我进你退……对,慢一点……重心稳住……”
谢凛一开始还装模作样地“学习”,故意让自己的步伐显得有点凌乱,时不时“不小心”轻轻蹭到沈隐的脚尖。
“哎呀,抱歉抱歉,这步没走好……”
沈隐:“……专心点。”
但很快,或许是身体本能的默契,或许是两人心底那根弦早已绷紧。
不过几个回合,谢凛就不再“笨拙”,沈隐也不再需要过多言语指导。
音乐的韵律仿佛融入血液,他手臂引导的力道恰到好处,她跟随的转身流畅自然。
他进,她退。
他旋转,她依偎。
他手臂微微用力,她便在他划出的弧度中轻盈回旋。
黑色西装与藏蓝长裙的衣摆在光影中交错翻飞,纯黑面具与银白狐面在旋转间偶尔贴近,呼吸交织。
明明跳的不是标准的华尔兹,只是随性而为的舞步,却默契得像共舞过千百遍。
“沈老师教得不错啊。”
谢凛低头,看着怀中的人,面具下的眼睛弯起,带着得逞的笑意和一丝真实的惊艳。
“谢小弟这么快就出师了。”
沈隐微微仰头。
心跳快得不像话,脸颊也在发烫,好在有面具遮掩。
“是你学得快。”
她语气带着一丝轻颤。
这家伙,演技能再差点吗?
这是新手?
……
而与此同时,在舞会场地的后台区域。
更衣室内,原本被临时拉来顶班、正准备换上主持礼服的年轻船员,刚关上门,后颈就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感,随即意识迅速模糊,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阿哲利落地收起手中的微型麻醉喷雾。
此刻他梳着锃亮的背头,唯独额角叛逆地垂下一小缕发丝。
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一身合体的侍者礼服被他穿出了几分斯文败类的气质
他看着倒在地上的“原主持”,嘴里还念叨着谢凛给他做的“特训要点”:
“语气要浮夸,动作要造作,眼神要‘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凛哥这都什么鬼要求。”
他一边吐槽,一边手脚麻利地将昏迷的船员用事先准备好的扎带简单束缚,塞进了更衣室的储物柜里。
“兄弟,对不住了啊,睡一觉就好,工钱照算,说不定还能拿点精神损失费。”
阿哲拍了拍柜门,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结,深吸一口气,脸上瞬间切换成一种略带紧张又强装镇定的“专业”表情,拉开门走了出去。
船长正在后台入口处焦急地踱步,看到“打扮完毕”的阿哲(他以为是那个临时顶班的主持人)这么快就出来了,愣了一下:
“哦?这么快就收拾好了?”
阿哲压下心虚,模仿那种“急于表现自己”的谦卑语气:
“时间紧迫,不敢让船长和各位贵宾久等。我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上台。”
船长虽然觉得这“临时工”效率高得有点奇怪,而且气质似乎和之前有点微妙的不同。
但眼下舞会即将进入**,也顾不得细究,只是压低声音叮嘱:
“很好。记住,今晚情况特殊,那个‘夜鸦’发了预告函,可能会搞事情。你机灵点,随机应变,稳住场面是第一位的!”
“明白!交给我,您放心!”
阿哲拍着胸脯保证,眼神却不由自主地往舞池中谢凛和沈隐的方向瞟了一眼,心里默念:
凛哥,兄弟我可是把毕生演技都押上了,你那边可别掉链子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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