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废脉到混沌帝尊 第13章 艰难抉择

当叶霄踏入第二扇门的瞬间，世界骤然坍缩。他感到五脏六腑都被无形大手攥住，眼前炸开一片刺目白光。待视野恢复时，脚下已是一片透明如琉璃的水晶地面，万千星河在足底流淌，仿佛踩碎了整片夜空。

这是...

十二面等身高镜子无声浮现，将他围在中央。每一面镜中的都用陌生的眼神注视着他，嘴角挂着不同弧度的微笑。

灵魔相冲，古今难容。玄霄的声音裹挟着星辰震荡的轰鸣，选一面镜子走进去，你将获得那条道路上最完美的力量。

叶霄深吸一口气，缓步走向第一面镜子。

镜中的他身披月白道袍，衣袂飘飘，周身萦绕着纯净的源气。一剑出，山河变色；一挥手，万邪退避。那是纯粹的灵修之道，是他曾经梦寐以求的境界。

这是...如果我能正常修炼...

镜面突然泛起涟漪，一股纯净的源气透出，温柔地缠绕上他的手腕。刹那间，叶霄仿佛看到自己站在皇甫家废墟上，手中提着皇甫毅的头颅。父亲拍着他的肩膀说霄儿不愧是我叶家麒麟儿，三长老带着族人们跪地高呼恭贺家主大仇得报。

只要走进来。镜中的白衣叶霄伸出手，你就能拥有这一切。

叶霄的右脚不自觉地向前挪了半寸。就在脚尖即将触到镜面的刹那，后背突然传来刺骨寒意——第二面魔镜正喷涌着粘稠的黑雾。那镜中的他端坐在白骨王座上，脚下跪伏着无数黑影。轻轻一个响指，远处皇甫家的城池就化作血海。

何必委屈自己当什么正人君子？魔镜里的叶霄舔着獠牙冷笑，走进来，我现在就教你如何用混沌之气折磨仇人。保证让皇甫毅哀嚎百年...

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在体内撕扯。叶霄跪倒在地，指甲在水晶地面上刮出刺耳声响。他看见灵修之道的光明未来，也看见魔修之路的畅快淋漓。无论选择哪边，都能立刻获得碾压仇敌的力量。

我...我该...

第三面镜子突然亮起。那个正在院子里教两个孩子练剑，平凡温馨得令人心碎。可当他释放感知时，却发现镜中人不过源师境界——在真正的强者面前，这样的修为连自保都难。

这就是你坚持灵魔双修的下场。其他镜子突然齐声讥笑，平庸！可笑！永远报不了血仇！

叶霄的瞳孔开始涣散。他想起皇甫毅攻破叶家大阵时的那声冷笑，想起三长老自爆前不甘的怒吼。如果当时自己有足够的力量...

选啊！十二面镜子同时逼近，难道你要像丧家之犬一样再逃一次吗？

叶霄站在原地，体内阴阳鱼缓缓旋转。他试着向第一面镜子释放源气，镜面顿时光芒大盛，纯净的灵力如春风拂面。那是他曾经的梦想——摆脱之名，成为受人尊敬的灵修强者。

若选择灵修...叶霄心跳加速，在玄霄前辈帮助下，我或许很快就能为叶家报仇...

他的脚步不自觉地向前移动。镜中的白衣面露微笑，伸出的手几乎要碰到他的指尖。

就在这一刻，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年无法修炼的痛苦，族人的嘲笑，父亲深夜的叹息...如果当初能选择灵修，他何必经历这些？

指尖距离镜面只剩一寸，叶霄却猛地停住。

不对...他收回手，眉头紧锁，镜中的世界再美好，终究不是我走过的路。

转身望向第十二面破碎的镜子，叶霄突然明悟：这些镜子不是在展示未来，而是在试探他的道心！

我叶霄能有今日，正是因灵魔双修。他双手掐诀，灵魔二气在掌心交汇，化作旋转的太极图，别人的道再强，终究不是我的道！

太极图落于水晶地面，整片星空剧烈震荡！

咔嚓——

所有镜子同时碎裂，镜片如雨坠落。唯有第十二面布满裂痕的镜子化作光门，门后传来玄霄久违的大笑：好！好！好！一千年了，总算等到个明白人！

你是怎么看破的？玄霄的声音带着罕见的讶异。

叶霄看向虚空，目光坚定：我不会选择别人给的路。灵魔双修虽难，却是我自己的道。

沉默良久，玄霄突然大笑。笑声中，星空开始崩塌，水晶地面寸寸碎裂。

空间突然剧烈震颤，叶霄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推出幻境。他踉跄着站稳，发现自己正在枪内空间之中。

玄霄的虚影在虚空中逐渐凝实。这位千年强者的面容比先前清晰了许多，左眼青光如碧空洗练，右眼黑芒似深渊无底。此刻他正用一种复杂的目光注视着叶霄。

不错不错。玄霄抚掌而笑，白发无风自动，能连闯两关，你也算是有悟性。

话音未落，他的表情突然转为凝重，后生，回去吧。看你天资不错，可以饶你一命。这第三关...你的实力怕是闯不过去。

叶霄手指骤然收紧，他抬头直视玄霄，声音嘶哑却坚定：前辈，我要变强，一定要变强。为我叶家复仇，振兴我叶家！

执念太深，反成心魔。玄霄叹息，袖袍一挥，一道金光没入叶霄眉心，罢了，这道神念予你。若想退出，即刻发动，我可救你出来。不算你闯关失败，只是，你出去后，要把枪再插回原处，让它继续等待他的有缘人。

叶霄只觉识海中多了一枚金色符文，散发着温暖的气息。他没有犹豫，冲着玄霄点了点头后，便在玄霄的目光之中走向了最后一扇石门，随后，叶霄向最后那道交织着灵魔二气的石门深深一拜，而后大步踏入。

石门闭合的瞬间，世界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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