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霄!”
肖茹与莫轻尘几乎是踉跄着扑到叶霄身边。肖茹看着他胸前被水波长枪刺穿、此刻却正在飞速愈合的伤口,美眸中满是惊魂未定与担忧,“你怎么样了?”
叶霄深吸一口气,那口中的血腥气竟也奇异般地消散了。他活动了一下手臂,感受着体内磅礴的生机和几乎痊愈的伤势,甚至感觉灵力都比之前更加充盈了几分。他笑了笑,宽慰道:“没事了,放心吧。那水镜像在融入我体内的那一刻,反而化作一股精纯的能量,治愈了我所有的伤势。”
肖茹闻言,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但随即又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语气带着后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埋怨:“那你刚才为何突然放弃抵抗?你可知…可知那一枪若再偏几分…”她的话没说完,但其中的关切与惊惧却表露无遗。
莫轻尘也心有余悸地点头附和:“是啊叶兄,方才真是吓死我们了!你刚才明明可以躲开,为什么最终却放弃了?”
叶霄收敛了笑容,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他目光扫过那片再次恢复平静的镜湖,沉声道:“正是在最后交手的过程中,我才想明白了一些关窍。这水镜像,似乎能窥探并引诱我们内心深处最强烈的情绪。”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当它幻化成皇甫毅、赵寒那些仇敌的面孔时,我的恨意与狂躁被彻底点燃,攻势虽猛,却毫无章法,而它的力量也随之暴涨,仿佛能汲取我的负面情绪壮大自身。”
“但是,”叶霄话锋一转,“当它最后幻化成我父亲的模样时,我心中的狂躁怒火如同被冰水浇灭,瞬间只剩下震惊与…哀思。就在那一刻,我清晰地感觉到,它刺向我那一枪的力量,远不如之前狂暴凶猛。”
他看向两位同伴,得出结论:“因此我断定,这镜湖试炼,考校的绝非单纯的战力。水镜像的力量核心,极可能就是以我们的情绪为引。情绪越是激烈失控,它的攻击就越强。而当我心绪平息,甚至放弃抵抗时,它便失去了力量的源泉,这试炼…自然也就算通过了。”
莫轻尘听得若有所思,喃喃道:“以情绪为引…原来如此。可这试炼的意义究竟何在呢?仅仅是为了让我们学会控制情绪?”他对此感到有些困惑,秘境设置如此凶险的考验,若只是为了这个,似乎有些说不通。
叶霄一时也被问住了,摇了摇头:“我也不知。或许…是为了筛选?或许另有深意…”秘境之玄奥,远非他们此刻所能完全参透。
“既然想不通,便不再多想。危机暂解,我们需尽快离开此地。”叶霄站起身,目光投向森林深处。
三人稍作调息,将状态调整至最佳,便起身离开镜湖畔,向着幻光迷域深处那片更加朦胧奇幻的光影中行去。
周遭流光溢彩的林木逐渐稀疏,空气中的灵气似乎变得更加粘稠而难以捉摸。不知不觉间,他们发现自己已置身于一个完全不同的环境。
一面面巨大无比、光滑如镜却又在微微扭曲蠕动的水晶墙,无声无息地矗立在四周,取代了之前的树木。它们仿佛拥有生命,时而从霞光中凝聚成型,阻塞了看来可行的去路,时而又悄然沉入地面,露出一条此前绝不存在的通道。
“这些墙…怎么回事?”莫轻尘停下脚步,警惕地环顾四周,发现来时的路已被一堵新生的水晶墙封死,“我们好像被困住了。”
肖茹蹙眉,拔出长剑,试探性地将剑尖点向身旁的一面水晶墙。剑尖触及之处,墙面竟如同水面般荡漾开一圈圈涟漪,但当她把剑收回,那墙面瞬间恢复平滑,没有丝毫痕迹留下。“无法留下记号,”她沉声道,“这墙…是活的,或者是一种我们无法理解的法则显化。”
“不能坐以待毙,试试看能否找到规律。”叶霄冷静地观察着,他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墙壁移动的细微轨迹和霞光流转的方向。
莫轻尘闻言,指尖凝聚起一点幽蓝色的灵光:“我来试试宗门秘传的‘追魂印’,此印极难抹除。”
他屈指一弹,那点灵光便精准地没入前方一面水晶墙内部,如同水滴入海,微微一亮便沉寂下去。三人紧盯那面墙,小心翼翼地以它作为参照物前行。
然而,就在他们拐过两个弯道后,眼前的路径一阵模糊,周围的墙壁如同流水般无声重组。
待景象稳定,他们骇然发现,那面做了标记的墙已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是完全陌生的布局。莫轻尘试图感应印记,却如同石沉大海,再无回应。
“从上面看!”叶霄低喝一声,身形拔地而起,如大鹏般向上跃去,企图从高处俯瞰迷宫布局。
肖茹和莫轻尘紧随其后。然而,这水晶墙仿佛没有尽头,越往上,四周的霞光越发明亮刺目,空间也传来强烈的扭曲感,脚下的迷宫变得模糊一片,根本无法辨别方向。更可怕的是,一股无形的压力从上方传来,仿佛再往上就要被卷入混乱的时空乱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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