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礼?”
云挽棠长而卷翘的眼睫轻轻扇动,她粉唇微张,“可陛下不是已经送过臣妾节礼了吗?”
那幅她站在将军府后院赏梅的画,不就是谢凛送与她的节礼吗?
谢凛的黑眸盯着女子一张一合的唇瓣,那上面还残留着淡淡的晶莹,此刻还泛着潋滟的水光。
他喉结滚动,倾身一把将人捞了过来,“那只是其一,朕还为娇娇准备了烟火,可想去看看?”
“去!”
女子眼里闪着微光,今日是除夕,怎么能不去看烟火呢。
谢凛俯身吻了吻她的额间,落下一句,“朕去给娇娇拿衣裙。”
男人抬手撩开床幔,起身离开。
“现下几时了?”
有宫女进来,云挽棠拢紧了被褥,轻声开口,嗓音还透着几分沙哑。
宫女听出了自家娘娘声音的不对劲,很快回答,“回娘娘,现下已经亥时了。”
想到方才闹了半个时辰,云挽棠又问,“月桃可回来了?”
“月桃姐姐还未回来。”宫女低垂着头,不敢乱看。
听到月桃还没回来,云挽棠的眉头轻轻皱起,形成了一道浅痕。
方才她和谢凛从崇明殿出来时,月桃说要等云钦,同他道谢,这无可厚非,她便允了。
只是如今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了,却不见月桃的身影,她不禁有些担忧。
女子吩咐道:“这样,你让小德子带两个人去迎迎……”
“是,娘娘。”宫女应声退去。
云挽棠手心紧捏着被褥,这宫里看不惯她的人几乎都死了,可难保不会再有,月桃不会有事的吧?
—
另一边,昏暗的宫道上,月桃疾步前行着,如今过去半个时辰了,再不回去娘娘该担心了。
可这时,一道男声唤住了她,“月桃……”
她抬起头,对上霍郁那双温润如玉的眸子,霍公子怎么在这儿?
“我在此等了许久,劳烦你将这个交与你家小姐。”
霍郁抬步朝她走来,从袖中掏出了一个物件儿来,是一个桃粉色的荷包,其上还绣着数朵海棠花。
月桃不敢接,往后退了一步,摇头道:“霍公子,此物奴婢不能收。”
“我还没说是什么,你为何拒绝的如此之快?”
霍郁笑了,目光谦和。
月桃心中腹诽,这还用问吗?娘娘和霍公子身份有别,她如何能收?
“前两日我去了白马寺,这荷包里有我为你家小姐求来的平安符。”
霍郁将手里的荷包往前递了递,语气温和,“后宫危险重重,她又怀有身孕,我实在担心……”
月桃皱眉,冷声打断,“霍公子,您可知您如今和娘娘是什么关系?奴婢说句难听的,无论如何也轮不着您为娘娘担心。”
“娘娘与霍公子身份有别,这荷包奴婢不能收。”
霍郁面上一愣,半晌后,他露出一抹浅笑道:“我与你家娘娘也算是从小一块儿长大,即便是作为兄长,也不可吗?”
月桃语气严肃,“不可,若霍公子还记着儿时的情谊,日后便莫要再出现在娘娘跟前了。”
说罢,月桃也不等霍郁回答,转身匆匆离开,她的步子很快,像是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似的。
“棠儿……”
霍郁捏紧了手里的荷包,指节凸起,神情没有一点儿变化。
没过一会儿,他朝着宫门的方向离开,手里没送出去的荷包被他放进了胸口,步伐有些沉重。
直到宫道上空无一人后,徐妃主仆二人从拐角处走了出来。
月色下,徐妃半眯的眸子里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不过是出来走走,竟然还让本宫撞见了一出好戏……”
“娘娘,奴婢听月桃唤那位男子为‘霍公子’,可京城之中并未有姓霍的门第,也不知这位霍公子究竟是何许人也。”
露珠望向霍郁远去的背影,不解的出声。
徐妃挑眉,“他和淑妃结识,想必是江南了,你自然不认得。”
“你可看清那人送与淑妃的东西了?”
露珠闻言点头,“自是看清了,是一个荷包。”
主仆二人离得远,只看到霍郁从袖口拿出了一个荷包,却未曾看见月桃是否有收下。
徐妃不禁笑出了声,“淑妃啊淑妃,估计你也未曾想到,有一日自己的把柄会落在本宫手里吧?”
“露珠……”徐妃勾唇吩咐,“你去给本宫查清这位霍公子的来历,还有他和淑妃曾经的关系。”
“是,娘娘。”露珠俯身应下,语气里不难听出带着得逞的笑意。
—
“月桃!这儿……”
远处传来一道呼喊声,月桃脚步一顿,她怎么听到了小德子的声音。
她抬眼,几抹身影朝她跑来,为首的正是小德子,他后边还跟了两个小太监,神情焦急。
“你们怎么来了?”月桃意外道。
小德子喘了口气,“娘娘见你许久未归,便让我带了两个人来寻你……”
“你耽搁了这许久,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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