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谢凛眉骨微微压低,眼里闪过一抹冷意,“顾家人竟来找你了?”
“是啊……”
云挽棠轻轻点头,应道:“顾五小姐对这桩婚事不满意,见不着陛下,便来寻臣妾了。”
男人眼神一凛,“娇娇不必理会她们,此事朕会处理。”
女子仰着头,又问,“那陛下打算如何处理?”
“圣旨已下,自然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谢凛抬手摸着她的小脸,深沉的眸子里划过一抹不甚在意。
云挽棠知道,顾程两家的婚事已经再无回旋的余地,若是要怪,那就只能怪顾家和顾清漪心思不纯了。
用过午膳后,谢凛便照常回了御书房。
“娘娘,这顾家五小姐不想嫁给程家的大少爷,那也应该去跟太后娘娘求情,为何要求到您跟前?”
月吟吩咐宫女将膳食撤下,一脸不解的道:“毕竟太后娘娘想让顾家五小姐入宫为妃……”
她家娘娘与顾家人又没有交情,又凭何去帮那顾家五小姐?
“太后虽想顾清漪入宫,为顾家谋前程,但她也得顾忌皇家的颜面,圣旨已下,哪还有收回的道理?”
云挽棠扶着肚子在软榻上坐下,一边回答月吟的话。
月吟随即点点头,“那也是,太后娘娘毕竟是皇家人,自然要为陛下考虑。”
顾太后会为谢凛考虑?云挽棠只笑笑,没有说话。
“娘娘,尚衣局的人来了。”
月桃领着一行人进来,为首的是尚衣局的掌事宫女。
几人缓缓俯身下拜,“奴婢等拜见淑妃娘娘,娘娘万福。”
“都起来吧。”
软榻上的女子抬了抬手,嗓音里带着一丝娇慵。
为首的掌事宫女笑着上前,示意宫女将托盘递上,“淑妃娘娘,这是尚衣局为您所制,今晚宴会穿的宫装。”
云挽棠看着案上的托盘,她倾身,指尖摸了摸衣料,触感柔软。
“这件宫装是用上好的香云纱所制,不知淑妃娘娘可还满意?”
掌事宫女观察着她的神色,生怕女子露出一点不虞来。
云挽棠指尖微顿,“香云纱?”
而后,她朝一行人摆手,“好了,衣物本宫收到了,你们都退下吧。”
她看了月吟一眼,后者会意,照例给尚衣局的宫女都打了赏。
“娘娘,奴婢这就去检查一番……”
待人都走了,月桃端起托盘,冲月吟使了个眼色。
云挽棠点了点头,香云纱具有一种独特的香味,却也难保不会有人在这香味上动手脚,还是检查一番,方能安心。
—
寿安宫
“数月不见良妃娘娘,娘娘的气色好了不少呢。”
永安侯夫人坐在下首,看向坐在顾太后身侧的温良妃,笑着夸赞了一句。
温良妃没看永安侯夫人,只随口应了一句,“夫人怕是忘了,太后娘娘寿宴那日,咱们二人才见过。”
“是啊,嫂嫂的记性何时这般不好了?”
顾太后拉着温良妃的手,“哀家膝下没有女儿,幸得有黛儿时常陪伴在哀家的身边,也让哀家在这深宫里有了一丝慰藉。”
温良妃一脸温柔的笑着,“能陪在太后娘娘身边,这是黛儿的福气。”
主位上,顾太后笑得慈爱,温良妃面露羞涩,二人丝毫没有注意到底下永安侯夫人的脸色变了又变。
“宫外都传良妃娘娘深得太后娘娘的心,今日一见,妾身深有体会。”
永安侯夫人皮笑肉不笑的道了一句。
温良妃深的太后的心,那她的女儿轻灵算什么?
轻灵没了,太后又说出这番话,难道在太后眼里,同轻灵多年的姑侄情谊竟就此淡忘了吗?
闻言,顾太后和温良妃齐齐一愣,二人都明白,永安侯夫人意不在此。
“黛儿啊,你去小厨房看看哀家的药膳可好了。”
顾太后拍着温良妃的手,一脸和笑的冲她点了点头。
温良妃勾唇笑着,她哪里不知道,顾太后此举是想支开她。
她起身,同永安侯夫人点了点头,径直出了殿门。
“嫂嫂可是在轻灵一事上心中对哀家有了怨言?”
顾太后了当的开口,又屏退了殿中的其他宫女,只留了赵嬷嬷和永安侯夫人的贴身婢女。
永安侯夫人垂下眸子理着衣摆,语气不咸不淡的,“妾身不敢对太后娘娘有怨言,都是轻灵做错了事。”
“哀家知道,嫂嫂即便这么说,心里还是怪的……”
顾太后微微笑了笑,眼神变得锐利了起来,“轻灵一事哀家替她求过情,只可惜她冥顽不灵,不知悔改。所以,哀家也帮不了她。”
她看向底下的永安侯夫人,说出的话一针见血,“嫂嫂是顾家的主母,是顾家人,万事理应要以顾家为主。”
“还有怀玉,他是顾家的嫡长子,将来可是要继承爵位的。”
这时,顾太后悠悠的补上了一句,“有哀家在,永安侯的位子定是怀玉的。”
这句话,似安抚,又似提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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