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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康明见温良妃出来，躬身道：“良妃娘娘您慢走……”
温良妃朝他点头，抬步下了殿前的台阶。
看着温良妃走远了，康明进了殿，可整个大殿哪还有两位主子的身影。
康明心里止不住的琢磨，良妃娘娘来到底是所为何事，早知如此他便也一同进去听了。
—
这边，温良妃一行人走得远了，莲香才开口，“娘娘，方才淑妃娘娘分明是故意的，不想您在陛下面前提起。”
“你看出来了，本宫自然也看出来了。”
温良妃步子未停，姣好的面容上淡淡笑着，“只是太后交代给本宫的任务怕是完不成了。”
莲香却不以为然，“您已经按照太后娘娘的意思来御书房寻了陛下……”
“至于陛下会不会按她老人家的意思接纳顾五小姐，那便不是您能决定的了，想来太后娘娘也不会怪罪于您。”
温良妃脚步微微顿住，她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太后若怪罪本宫，那她便少了一个能在陛下面前说的上话的人。”
莲香笑了，“娘娘说的极是！”
随后，她话锋一转，“只是奴婢没有想到，淑妃竟也善妒，不愿陛下接纳顾五小姐。”
在莲香眼里，方才云挽棠的打断了自家娘娘的话，便是善妒。
温良妃看向她，眼里透着意外之色，“你觉得淑妃这是在善妒？”
莲香点点头，难道不是吗？
“可本宫却不这么觉得……”
温良妃继续朝前走，缓缓道：“后宫的女子大多都善妒，从前的顾氏，而今的姜妃，都是例子。”
“可也有个例，譬如皇后，贤妃和淑妃，她们就格外不同，许是同家世教养有莫大的关系。”
莲香想了想，笑着道：“娘娘，这皇后娘娘是中宫，后宫之主，自然端庄大方。”
“这宋贤妃是宋太傅之女，同陛下一同受宋太傅教导，性子耿直，膝下又有了大皇子，自然也不在乎圣宠。”
“至于元淑妃嘛，年纪小，性子也温温柔柔的，又听话，陛下便多宠了些……”
温良妃听着，神色毫无变化，不咸不淡的道了一句，“是吗？”
可她却不这么认为，陛下对淑妃的好，似乎已经超出了想象。
“奴婢听娘娘的意思，可是有什么不妥？”
莲香不解的望了过去，只听自家娘娘道：“没什么，回宫吧。”
—
御书房
后殿里备了软榻，谢凛看折子看累了也会在此处小憩。
他刚将人放在软榻上，垂眸一看，怀中人哪还有半分困意，眼角带着细碎的光，面上笑意盈盈。
男人微微挑眉，问她，“不睡了？”
“臣妾现在不困了……”
云挽棠摇摇头，她坐在软榻上，跟前是男人高大的身影，窗外的光影照了进来，她仰着头，男人的面容有些迷糊。
她眨眨眼，主动拉住了男人的手，让人在自己身侧坐下。
“娇娇方才是故意的？”
谢凛坐下，侧眸看她，女子的小脸上还带着刚刚睡醒后的晕红，更惹人怜。
云挽棠点头，毫不避讳的道：“太后派良妃过来，不就是想陛下松口，而后接纳了顾家五小姐。”
“陛下，臣妾说的可对？”
男人点头，眼底被笑意晕染，“娇娇说的对。”
“朕一向不喜旁人插手朕的事，即便那人是朕的母后也不行。”
云挽棠白皙如玉的小脸上起一抹浅笑，便听男人又开口，只不过这回语气冷了几分。
她微微一愣，的确，顾太后想让顾家女入宫，为的便是顾家在朝中的地位，以及日后的荣华富贵。
这让她不禁想到了自己，入宫之时，她告诉自己，入宫为妃是为了让将军府不被谢凛忌惮。
可这半年多以来，谢凛对她百般呵护，也从未动过云家一分一毫。
而她好像也渐渐习惯了谢凛对她的好，这算是陷入其中了吗？
“但娇娇你可以，你想对朕做什么都可以。”
谢凛拉着她的手抬起，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嗓音低缓又深沉，“又或者，你想朕为你做什么，无论什么，朕都依你。”
云挽棠仰头看他，眼眸轻眨了两下，“无论什么……都可以吗？”
“自然。”
男人回答的干脆又利落，这让她不禁有些晃神。
除了离开，谢凛心想。
“那臣妾想听听陛下是如何看待云家的……”
良久，云挽棠动了动唇，她的语气带着几分小心。
关乎云家，这是第二次，她和谢凛打开天窗说亮话。
记得上一次还是在瑶台山，她哭着同谢凛说，说云家不会谋反，谢凛也同她承诺，有生之年不会动云家一分一毫。
最后，她哭着哭着睡着了，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那时，谢凛宠她，她得到了帝王的允诺。
可她也知道帝王的心瞬息万变，万一哪一日，谢凛厌弃她了呢，那这句允诺是不是也随之烟消云散了？
但好在今时今日，谢凛对她依旧如初，她和他之间还有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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