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兰德妃离开,宋贤妃的脸上写满了不悦,当她长乐宫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云挽棠似没有被方才的小插曲影响,她拿着金制的小叉子戳着碟子里的桃,眼底尽是戏谑的神情。
主位上,谢凛的视线在下首的女子身上慢悠悠的扫过,旋即被她戳桃子的小动作给逗笑。
“今日是大皇子的生辰,臣妾看陛下比平日里还多了几分笑。”
裴皇后侧眸望去,看到的是男人上扬的唇角,有些恍惚。
这是她第一次见陛下笑。
“皇后近来身子可好些了?”
谢凛看向裴皇后,他面色虽冷淡,可语气却是带着少有的缓和。
裴皇后微微一笑,“臣妾身子好多了,谢陛下关心。”
男人轻轻颔首,二人无话。
今日的这场宴席一直到了戌时三刻才结束。
—
长春宫
月桃将殿门关上,跑到了矮案前,脸上带着坏笑,“娘娘,昭阳宫宣了太医,现下还未走呢。”
“也不知兰德妃是从哪儿寻来了这脏东西……”
云挽棠一张小脸冷了几分,“长姐从未得罪过她,没成想她竟然想出了此等恶毒的法子来对付长姐。”
月桃显然也松了一口气,“多亏了小德子,听到了清儿同御膳房宫女的对话,娘娘才能让人将大小姐席上的茶壶换掉。”
“不过娘娘是如何得知今日兰德妃会来的?”
今日宴席兰德妃会来是月桃没想到的,而后娘娘当机立断,让人将那加了东西的茶壶又送还给了兰德妃。
“兰德妃费尽心思策划了这样一出戏,她又怎会不到场呢?”
云挽棠紧了紧手心,“兰德妃不好对我下手,便用她那些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长姐。”
“说到底,长姐这是待我受过……”
月桃有些不忍,她安慰道:“娘娘,您无需自责,兰德妃并未得逞,反而还自作自受了。”
“自作自受?”
女子眉头轻轻一挑,“不仅如此,我还要她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付出代价。”
月桃心下有了猜测,随后便听自家娘娘又狠狠的道:“话本子里果然没说错,对敌人善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
昭阳宫
兰德妃有气无力的躺在床榻上,面颊的红意已然渐渐消退。
“娘娘,您还好吗?”
清儿倒了一杯清水,满眼不放心的问。
她此刻不由得庆幸,幸得寻来的这药药效不强,否则即便是让太医来施针,只怕也难以压下去。
“去给本宫去查,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岔子,为何给云抒月的茶却送到了本宫这儿!”
兰德妃抬手将清儿手里的水打翻在地,瞳孔被怒意染红,看着都吓人。
她千算万算都没能算到,差点儿在众人跟前失了颜面的会是自己。
清儿伏在地上,“娘娘,那奴婢的身家性命都在咱们手里,她不敢不听,定是旁人不小心将茶壶混淆了……”
“本宫不想听你辩解,给本宫去查……”
兰德妃冷声打断,只是话还未说完,便有宫女走了进来。
那宫女垂着头低声道:“娘娘,长乐宫来人了。”
“贤妃?”
兰德妃一怔,显然摆手让人进来。
这个时候宋贤妃派人来做什么?显然不是来关心她的身子的,那寻她的错处吗?
“奴婢见过德妃娘娘。”
来人是珊瑚,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端着托盘的宫女。
兰德妃故作虚弱道:“不知贤妃姐姐派你来所为何事?”
“方才德妃娘娘走的急,有东西忘记带走了,贤妃娘娘特命奴婢给您送来。”
珊瑚说着侧开了身子,身后的宫女上前,将手里的托盘放在了一旁的案上。
兰德妃一看,竟是她方才去参加宴席所带给大皇子的生辰贺礼,可现下却被原封不动的送还了回来。
“这是本宫给大皇子的贺礼,不知贤妃姐姐这是何意?”
“还是说贤妃姐姐看不上本宫的礼?”
兰德妃的唇角牵起一丝淡笑,可陷在被褥里的手却是攥紧了几分。
珊瑚面色丝毫未变,笑着道:“并非如此,只是娘娘说未发请柬给您,便不好收了您的礼。”
此话一出,兰德妃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宋贤妃无非是在指责她不请自来,又匆匆离席罢了。
“贤妃姐姐也太生分了……”
兰德妃似是冷嗤了一声。
珊瑚眸子里有微光闪过,心里在想,娘娘没有当着众人的面将礼拒收就已经是好的了。
她俯了俯身,“东西既已送到,那奴婢就不多留了。”
很快,珊瑚领着宫女离开。
兰德妃的面上一片铁青,她看着被宋贤妃原封不动的送回来的礼,气不打一处来,冷声道:“把东西给本宫拿出去扔了!”
“是,娘娘。”
清儿不敢耽搁,连忙让人将托盘端走。
兰德妃抬手狠狠捶着被褥,语气含冷,“好一个宋贤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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