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殿里,云挽棠从袖中拿出那张帛书,递给了云夫人,“母亲,这是父亲亲手写的,您看看。”
“哎”云夫人应声接过,指尖颤抖着打开,云抒月也去凑了过去。
二人看完后,纷纷都红了眼眶。
“母亲,长姐,不哭……”
云挽棠伸手替云夫人抹了抹眼角的泪,母亲和长姐哭了,她不能再哭。
云夫人连连点头,握住了女儿的手,“母亲是高兴……”
“今年的除夕,咱们一大家子总算是能聚在一块儿了。”
云抒月眼角氤氲出欣喜的泪,轻声道。
谢凛轻轻环着怀中的人,看向云夫人和云抒月,继而开口道:“阿挽怀有身孕,时常念着岳母和长姐,二位来了便多留几日吧。”
“朕已经让人收拾出来了一处殿宇,就在长春宫旁。”
云挽棠微怔,抬眸看他,“陛下说的可是霁月殿?”
霁月殿不大也不小,就在长春宫边儿上,倒是挺合适的。
“母亲和长姐意下如何?”
谢凛握着女子柔若无骨的小手,在掌心给她取暖,嗓音依旧温和。
云挽棠不禁抬眸悄悄打量男人的神色,男人一向凌厉的侧脸都柔和了几分,她情不自禁的弯了弯唇。
谢凛对她是如此,对她的家人亦是如此。
她当然也想母亲和长姐能在宫里小住个几天,可这还得看她们的意思。
“这……是否有些不合礼数?”
云夫人和云抒月相视一眼,二人的眼里都有些犹豫。
自是也想陪陪女儿和小妹,可也要考虑是否于礼合。
“岳母和长姐安心住下便是,不会有人前来打扰。”
男人的话让人听起来莫名觉得安心。
云夫人笑着应下,“臣妇多谢陛下。”
—
淑妃娘娘的母亲和长姐要在宫里小住的消息很快便传开。
昭阳宫
“娘娘,前边儿传来消息,称淑妃娘娘的母亲和长姐要在宫里小住几日,陛下为此还让人将霁月殿收拾了出来。”
清儿匆匆进殿,将探听来的消息又复述了一遍。
兰德妃闻言眸子微亮,“本宫正愁没机会下手,这不……机会便来了。”
“娘娘心中已经有主意了?”
清儿上前倒了杯茶水,双手奉上,不禁问道。
兰德妃抬手接过,漫不经心的问道:“若是本宫没记错,大皇子的生辰就要到了吧?”
“是,就在后日。”
清儿点头应道:“奴婢听长乐宫那边说起过,今年大皇子的生辰不大办,想来是打算在长乐宫摆桌小宴席。”
她很快便明白了自家主子的心思,低声询问道:“那娘娘是想在大皇子的宴席上下手?”
兰德妃勾了勾唇角,看了问话的清儿一眼,“依贤妃和淑妃的关系……”
“你觉得大皇子的生辰贤妃会不请淑妃去吗?”
清儿又道:“娘娘说的是,可是要对大皇子下手再栽赃给那云抒月?”
“你跟在本宫身边多年,怎的一点儿长进也没有?”
兰德妃睨了她一眼,“对大皇子下手再栽赃给云抒月,亏你想得出。”
“他们之间毫无干系,即便事成了,你指望谁会信云抒月会害大皇子?”
“是奴婢思虑不周了,愿听娘娘安排。”
清儿自知说错话了,低头认错。
兰德妃纤长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杯壁的纹路,眼里划过一道暗芒,“本宫要的,自然是云抒月嫁不进陆家。”
“试问,谁会娶一个颜面尽失的女子做陆家的主母呢?”
既然她没找着机会对付淑妃,那对付她姐姐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不是吗?
像是已经看到了事成的那一幕,兰德妃一脸愉悦的笑出了声。
—
寿安宫
内殿里,檀香四溢,顾太后靠在床榻上,手里拿着一本泛黄的佛经,唇瓣微动,不知在念些什么。
“太后娘娘,良妃娘娘来了……”
赵嬷嬷进来,身后是温良妃的身影,她的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
顾太后将佛经一放,微微笑道:“黛儿来了,外头凉,你不必日日都来看哀家这个老婆子的。”
“太后娘娘哪里老了,臣妾不许您这般说。
温良妃解开的颈间的系带,等宫女将披风收走,她在来到了床榻前。
顾太后“呵呵”的笑了两声,“你呀,就会哄哀家开心,这人哪有不老的……”
“可臣妾看太后娘娘近日是愈发的精神了呢。”
温良妃将食盒打开,顿时一阵甜香扑鼻而来。
顾太后不由得好奇,“这是何物?”
“您最喜欢吃的红豆粳米粥,您闻闻看香不香?”
温良妃端着瓷碗,递到了顾太后跟前。
顾太后笑着道:“香,还是黛儿最是记挂哀家……”
“可不是嘛,良妃娘娘连您的喜好都可谓是记得一清二楚。”
赵嬷嬷站在一旁,笑着插话。
温良妃拿着汤匙搅和着粥,状似无意的提起,“太后娘娘不知,方才臣妾来时还瞧见了云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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