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您提醒了臣妾后,臣妾就命人收起来了,这些天也并未戴在身上过,若真是它的问题,那小安乐……”
宁婕妤着急忙慌的一一说来,面上是肉眼可见的恐慌。
云挽棠知道她是担心小安乐出事,安抚似的开口,“你先别担心,有江院判在呢。”
“若是小安乐有事,臣妾难辞其咎……”
宁婕妤胡乱摇着头,掀开被子就下了床榻,可因为身子实在是虚弱,她没走几步身子便摇摇欲坠。
“快将你们主子扶到床上来。”
云挽棠站起身,两个宫女动作轻柔的将宁婕妤扶至床榻上。
恰好此时江院判也从偏殿过来了,他颔首道:“淑妃娘娘,宁婕妤,安乐公主的状况并无异样,还请二位放心。”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宁婕妤连连点头,胸口处悬着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
云挽棠将案桌上的托盘推了推,“还请江院判看看这镯子可有什么异样?”
“是,娘娘。”
江院判拿起了那只珐琅宝石镯停在空中细细观察,稍后又放在托盘里轻轻敲了敲,没看出什么异样来。
他看向云挽棠,正色道:“娘娘,不知微臣可否一摔?”
“摔!”
宁婕妤一手指着江院判手里的镯子,骤然出声。
若不是她身子还虚弱着,指定要去亲手将那镯子给摔了。
云挽棠给江院判递了一个眼神,便听到“啪”的一声,整只珐琅宝石镯碎成了好几截,地上湿了一片。
“这镯子里头怎么会有水?”
宁婕妤愣了愣,指着地上的那一摊不知名的液体。
云挽棠下意识的觉得那不是水,下一瞬便听江院判道:“二位娘娘,这不是普通的水,而是曼陀罗花的花汁。”
“也就是说问题真的出现在这镯子上?”
宁婕妤好半晌才出声问,眼里浮现出一抹不敢相信。
江院判点了点头,“正是,幸得发现的及时,否则此物留着定是祸患。”
云挽棠让宫女将地上的狼藉收拾干净,又朝江院判道:“还请江院判将今日之事守口如瓶,陛下那边自有本宫去说。”
“娘娘所言微臣明白,还请娘娘放心。”
江院判心中了然,这亦是不让他告诉陛下的意思。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宁婕妤才一脸气愤的骂道:“好你个音美人!竟敢在镯子里下毒……”
“你当真觉得毒是音美人下的?”
云挽棠瞥了宁婕妤一眼,幽幽道。
宁婕妤神色一顿,眼里含着满满的困惑,“难道不是吗?那镯子可是她让人送过来的……”
“你若是想害人,会傻到在自己送去的东西里面下毒吗?”
这可谓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宁婕妤瞳孔微缩,她张了张唇,“娘娘,您的意思是这情花之毒的背后另有其人?”
云挽棠没说话,算是默认。
“可这又会是谁呢?是冲着臣妾来的,还是小安乐……”
宁婕妤双手扶着面颊,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都怪我,若是当初没有戴那镯子,便不会发生如今的事了。”
“你要知道,若背后之人有心要害人,不管你碰没碰那镯子,都逃不过那人的计谋。”
云挽棠说着,抬手轻轻握住宁婕妤发抖的手腕,语气坚定又认真,“所以你现在要做的便是将背后之人找出来……”
“不给她伤害你,伤害小安乐的机会,你明白吗?”
宁婕妤抬起头,泪流满面的点了点头,“臣妾明白了……”
她抬手将眼泪尽数擦干,又问了一句,“那娘娘,臣妾该如何做?”
“引蛇出洞。”
云挽棠唇角微勾,轻轻的道出了四个字。
宁婕妤怔愣了片刻,“引蛇出洞?”
“既然咱们搞不清背后之人的目的,那咱们就等,此计未成,她必定会按耐不住再次出手的。”
“这几日有关你自己和小安乐的一切,都要让人先检查一番,才能近身,知道吗?”
云挽棠一一叮嘱,又问道:“你自入宫以来可曾得罪过什么人?”
提及此,宁婕妤苦涩一笑,“除了兰德妃和徐昭媛臣妾想不出别的了……”
“可细细算来那也算不上得罪,臣妾也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臣妾不是一个好母亲,如今只想将安乐抚养长大,别无他求。”
听着宁婕妤的字字句句,云挽棠蓦的想到了自己,若有一日有人想对她的孩子下手,那她只会提前断了那人的念想。
—
长春宫
“月桃,让人去库房将音美人送来的镯子取过来。”
这是云挽棠回来要做的第一件事。
很快,镯子便被月桃拿了过来。
“娘娘可是怀疑这镯子里也有曼陀罗花的花汁?
月吟上前拿过镯子,举了起来,“奴婢这就把它砸了……”
眼看着月吟就要动手把镯子砸了,云挽棠却出声阻止,“等等!”
她嗓音冷淡道:“若是它里面当真有东西,你若是就这么砸了,咱们岂不是没了物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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