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认得,是臣弟的表妹苏沅。”
景王扯唇笑了笑,眼里平静无波,语气也没有半分的情绪。
谢凛抬眼看去,有些意外道:“六弟这么多年不成亲,莫非是在等她?”
“不瞒皇兄,臣弟是知道母后有意要阿沅入宫,才出此下策的。”
景王对上男人含笑的视线,如实道:“臣弟也知道皇兄答应了母妃,不会让阿沅入宫。”
“可臣弟此次回京,想带着母妃和阿沅去景州生活,和阿沅成亲后,苏家才会同意她离京。”
阿沅虽是他的表妹,可最重要的是,她是苏家的女儿,若是苏家不同意,阿沅是无论如何也离开不了京城的。
景王在殿中跪下,“还请皇兄为臣弟和阿沅赐婚!”
谢凛眉头微皱,“你先起来,朕答应你。”
景王的眼底有一抹一闪而过的喜色,像是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那臣弟在此多谢皇兄了。”
谢凛微微颔首,“太后寿宴上,朕会你和苏家小姐赐婚。”
—
寿安宫
赵嬷嬷快步进来,“太后娘娘,前边儿传来消息,景王从长秋宫出来便去了御书房见陛下。”
“景王定是知道哀家有意要苏家小姐入宫,是以去陛下跟前求情的。”
顾太后倚在床榻上,手里拿了一本佛经在念。
赵嬷嬷有些担心,“陛下和景王的关系一向是极好的,由他出面求情,想必陛下会应允的。”
“陛下即便是应允,可只要哀家的懿旨一下,苏沅入宫便成了定局。”
顾太后的视线落在手里的佛经上,语气笃定道:“哀家是太后,陛下不至于连这点儿面子都不给哀家。”
赵嬷嬷越听越觉得有道理,随后又道:“按照礼数,景王进宫理应第一时间去拜见陛下和您……”
“可没想到先是去了韩贵太妃处,陛下虽不在意,可毕竟不合礼数。”
顾太后闻言面色一变,蹙起了眉头,“哀家即便是不满又能如何?景王可不是一般人。”
“哀家有时竟然庆幸先帝不色令智昏,否则这皇位只怕是韩氏母子的……”
赵嬷嬷笑着道:“咱们陛下文治武略兼具,深受先帝信任,自是当仁不让。”
闻言,顾太后满意的笑了,“哀家是太后,此等小事何故要同他们计较……”
“您说的极是,是老奴小心眼了。”
“陛下在处理政事,你让膳房送些羹汤过去。”
顾太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吩咐道。
赵嬷嬷应了一声,正准备退下时,有宫女进来了,“启禀太后娘娘,景王殿下求见!”
“景王来了……”
顾太后抬起眸子,“让他在正殿等,哀家这就来。”
宫女闻声离开,“是,太后娘娘。”
“走吧赵嬷嬷,同哀家一块儿去。”
顾太后起身下了床榻,由赵嬷嬷扶着朝外走去。
—
正殿里,景王安静的坐在一旁的檀木椅上,有宫女上前奉着茶水。
“琰儿来了……”
听到声音,景王起身,眸子不着痕迹的闪了闪,行礼道:“儿臣拜见母后,母后万福。”
顾太后上前将人扶起,语气带着关怀,“琰儿快快免礼,坐吧。”
“多谢母后。”
“哀家听说你方才去你皇兄那儿了,你们兄弟二人定是有许多话要说吧。”
顾太后在上首坐下,面上带着和蔼的笑。
景王还有些不习惯这样的顾太后,毕竟从他记事起,还是顾妃的顾太后便与母妃不对付。
“都是些治理上的事,皇兄倒是帮了儿臣的大忙了。”
顾太后淡淡点头,这治理上的事她也不懂,也没有细细过问。
她便问道:“琰儿进宫可去看望过你母妃了?”
“你离京多年,你母妃可谓是日日惦念你……”
提起韩贵太妃,景王的眼里浮起一抹愧疚,他道:“儿臣已经去看望过母妃了,这次回京除了给您祝寿,儿臣还想将母妃一同接去景州。”
他只说了韩贵太妃,是怕顾太后知晓苏沅同行会先皇兄一步下旨。
可不曾想,他话音一落,顾太后的脸色沉了沉。
“琰儿,你母妃身子不好,怕是经不起折腾……”
顾太后面上又恢复了和蔼的笑意,一副“哀家也是为了你母妃好”的意思。
景王温声笑了笑,“母妃年纪大了,儿臣时常不在她膝下尽孝,便想接母妃去景州,好好尽孝。”
“还是琰儿有孝心,如此也好。”
顾太后说着,可笑的却很牵强。
又说了会儿话,景王才告辞离开。
“哀家倒是没想到,景王此次回来要将韩氏接去景州……”
顾太后神色一冷,“这怎么可以,哀家还没好好的折磨她,她还未付出代价,怎能就这么轻易的离开?”
见顾太后这副模样,赵嬷嬷心里不是滋味,偏又不知该从何处去安慰。
毕竟安王殿下的死是太后娘娘心底的一根刺,已有多年。
这根刺若是想拔去,实在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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