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长信宫离开后,云挽棠同宁婕妤一块儿去了玉清宫,逗了会儿小安乐才离开。
行至宫门的拐角处,云挽棠看见了一抹颀长的身影,那男子身后还跟了一个侍卫打扮的人。
“那人是谁?”她问月桃。
此乃后宫,外男不得轻易入内,看那人的打扮像是世家公子。
月桃循声看去,“太后的寿宴在即,那位想必也是回京给太后祝寿的。”
云挽棠一脸的若有所思,能在宫里自由出入的,看来他是皇室之人。
“景王殿下!景王殿下……”
那人停了下来,一个小太监匆匆跑过,“奴才该死,竟没看见您……”
景王嗓音温和的笑了笑,“无妨,本王还认得路。”
“奴才这就为您带路,殿下请。”
小太监走到景王的跟前,毕恭毕敬的道。
三人渐行渐远,很快便消失在宫道的尽头。
“原来他是景王,韩贵太妃所生……”
云挽棠方才听见了那小太监的话,现下在轻声喃喃。
月桃在一旁道:“奴婢听说景王在陛下登基之前便去了封地,不仅将景州治理的井井有条,带兵也有方。”
“不过看这方向,景王殿下像是去长秋宫的。”
云挽棠点点头,景王多年不曾回京,这一回京定是要第一时间去探望韩贵太妃的。
她和月桃往前走,迎面碰上来一个宫女,“淑妃娘娘,柔嘉公主会走路了,皇后娘娘让奴婢请您去看看呢。”
“好呀,你带路吧。”
云挽棠应下了,眼前的这个宫女她看着眼熟,是裴皇后身边的没错。
—
长秋宫
“儿臣给母妃请安!”
殿内,景王双膝跪地,郑重的朝韩贵太妃行了一个礼。
多年未见到儿子,韩贵太妃的眼眶当即便涌上了泪,亲自上前将景王扶起,双手都在颤抖。
“琰儿啊,快快起来……”
韩贵太妃扶着景王的肩,含着泪道:“母妃都多久没有见到你了,快让母妃好好看看你。”
景王垂下了眼帘,“没能在母妃跟前尽孝,是儿臣的错。”
“万事哪有什么对错,母妃不怪琰儿,母妃只希望琰儿过得好。”
韩贵太妃将儿子抱在怀里,语气有几分哽咽。
景王微微扯唇,母妃希望他过得好?可他这些年过得并不好,一心扑在政务上,半点不得闲。
许是太过激动,韩贵太妃抬手捂着唇,不停的在咳。
“母妃,您怎么了?”
景王抬头,猛地握住了韩贵太妃的手。
韩贵太妃睁眼,艰难的摇头,“母妃没事,都是老毛病了。”
安嬷嬷站在一旁,既难受又心疼,“殿下您不知道,自您离宫后,太妃娘娘的身子便大不如前。”
“这些时日娘娘又为了表姑娘的事儿操碎了心……”
韩贵太妃来不及打断,景王眉宇间一皱,“阿沅怎么了?”
安嬷嬷心知自己嘴巴太快,这下说漏了。
“母妃,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景王看向韩贵太妃,阿沅是他的表妹,作为兄长理应要关心一二。
韩贵太妃也知道这件事瞒不过,便说了出来,“太后有意让沅儿入宫为妃,你如何看?”
“入宫?”
景王闻言眉头紧锁,”阿沅如今才多大,更何况阿沅已经有了心仪之人。”
闻言,韩贵太妃有些意外,“你说沅儿已经有了心仪之人?”
“阿沅曾与儿臣提起过,母妃难道不知?”
景王抬眼,这还是他尚未离京前,那丫头同她说的。
他还记得自己当时还训斥了那丫头一番,那年阿沅不过才十二岁,可知道什么是喜欢。
韩贵太妃闻言摇头,心中不让沅儿入宫的想法又强烈了些。
她又追问道:“那沅儿可有同你说是哪家的公子?”
“这个儿臣不知,母妃不若改日亲自问问阿沅。”
景王抿唇,女儿家家的事儿,他总不好随意打听。
韩贵太妃觉得很是有道理,她又笑着道:“陛下已经答应了我,不会让沅儿入宫的。”
“皇兄既是答应了母妃,想必定会做到,母妃可以放心了。”
景王温声笑了笑,却见韩贵太妃一脸严肃的看着他。
他嘴角扯了扯,“母妃,您这般看着儿臣做什么?”
“别光说沅儿,你呢?你也二十有二了,可有中意的?”
韩贵太妃面上的严肃之色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柔色。
景王眸子一暗,隐隐有微光闪过,“儿臣没有心仪之人……”
像是不放心似的,他又道了一句,“母妃也别乱点鸳鸯谱,儿臣的婚事您不必操心。”
“你这孩子,把母妃的话都堵着了,母妃还说什么?”
韩贵太妃嗔怪的瞪了儿子一眼,朝安嬷嬷使了个眼色。
安嬷嬷笑着点头,去内殿拿了名册出来,躬身递给了韩贵太妃,“娘娘……”
“琰儿,你看看,这些都是母妃为你挑选的,家世样貌都是极好的,你看看可有中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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