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云挽棠天天都往御书房跑,美其名曰关心伤势,也恰恰一次都没有碰到过兰德妃,后者像是在躲着她。
不是送点心就是送补汤,也都赶在她前头。可若是没赶上,便也不会再派人送东西来了。
“快让臣妾看看,今日陛下又收到了什么好东西……”
云挽棠伸手拨开了男人左侧未受伤的肩,从后面探出一个小脑袋。
只见龙案上除了堆的高高一摞的奏折,便再无其他。
女子有些纳闷,这是没赶在她前头?
“娇娇今日给朕带什么好东西来了?”谢凛放下狼毫笔,侧目看她。
云挽棠跟献宝似的从身后掏出了一个油纸包,放在掌心摊开,“臣妾今日给陛下带了糖渍梅……”
“陛下喝了药再吃一颗,便不会觉得苦了。”
“怕苦的是娇娇,朕才不怕。”
谢凛的视线在女子掌心的糖渍梅上停了一瞬,很快移开。
女子才不信,她微微弯腰,贴在男人的耳边,乐道:“陛下不怕苦吗?”
“那臣妾怎么看陛下在喝药时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蚊子?”
谢凛转头,耳垂贴上了女子柔软的唇瓣,温热的气息簌簌洒下,他的呼吸也跟着凌乱起来。
康明就是在此时进来的,他的身后跟着一个端着药碗的小太监。
“陛下,该喝药了。”康明让小太监将药碗放下,笑着开口。
男人的视线在看到那碗黑乎乎的药汁时不免一皱,被云挽棠收尽眼底,她不禁笑出了声。
谢凛皱着眉看向她,眸底透出危险的意味,她连忙收了笑。
“康公公,你们都出去吧,本宫会守着陛下将药喝完的。”她小手朝康明的方向一挥。
“哎,那就有劳元妃娘娘了。”康明乐了,连忙领着小太监一同出去了。
云挽棠伸手端起药碗,递给男人,“陛下快将药喝了吧,一口闷就不会苦了。”
望着女子澄澈的眸子,谢凛喉结下意识的滚了滚,伸手接过,仰头一口喝净。
他刚放下碗,口中苦味蔓延,唇边便塞进来一颗糖渍梅,酸酸甜甜的,倒是将方才的苦味给中和了。
“怎么样,不苦了吧?”
云挽棠俯身歪头去看男人的神情,一副求表扬的模样。
谢凛的视线落在她饱满红润的唇瓣上,眸子一暗,大掌扣着她的后脑便吻了下来,“苦不苦的,娇娇尝尝就知道了。”
—
从御书房回去的路上,云挽棠隐约看见小径上有三抹人影,其中两个是徐昭媛和宁贵嫔,还有一个蓝衣女子她没见过。
不过看着徐昭媛和宁贵嫔齐齐俯身,她便已经猜到那女子的身份了,想来是兰德妃无疑。
“娘娘,咱们要不要听听墙角?”月桃轻轻扯着她的衣摆,小声询问道。
云挽棠勾起了唇角,“当然要。”
徐昭媛和兰德妃碰上,怎么着也会有一场好戏发生不是吗?
说话间,她拉着月桃便躲到了一旁草丛里。
小径上,兰德妃的视线先是在宁贵嫔的腹部停留了一瞬,随后微微启唇,“是徐昭媛和宁贵嫔啊,快快免礼吧。”
“多谢德妃娘娘。”宁贵嫔的宫女扶着她起身。
徐昭媛见了故人脸上却没有多大的起伏,有的只是平静自若。
可兰德妃却看向她,微微一笑道:“徐昭媛,好久不见了 ,本宫在行宫很是挂念你呢。”
“德妃娘娘挂念臣妾?”
徐昭媛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原本姣好的面容上像是出现了一丝裂痕,含着讽刺。
她语气里带着明晃晃的讥讽,“依臣妾看,德妃娘娘这是记挂着臣妾那未出世的孩子吧?”
兰德妃听了眉头皱了皱,心中隐隐有不虞。
她身侧的清儿不满的上前,“徐昭媛,您怎可如此跟德妃娘娘说话?”
“清儿……”
兰德妃将清儿拉住身后,一脸歉意的看着徐昭媛,“本宫知道,徐妹妹这是在怪本宫……”
“难道我说错了?若不是你将我推下水,我的孩子又怎么会掉?”
徐昭媛红着眼冲着兰德妃吼道:“难道我不该怪你吗?”
她语气很是激动,甚至也不自称“臣妾”了。
“徐昭媛您冷静一点,是您自己脚滑了,不是娘娘推的您。”
清儿见状上前挡在了兰德妃的跟前,“娘娘也想去拉您,也跌入了池子里。”
“那大冬天的,在水里泡的久了,娘娘也伤了身子。”
闻言,徐昭媛冷静不了,尤其是在听到清儿的那句“不是娘娘推的您”,更是触动了她心底那根时时刻刻紧绷着的弦。
“徐姐姐,别去。”
徐昭媛抬步就要上前理论,却被宁贵嫔拉住了胳膊。
她虽然脑子有些笨,可也知道在这种情况之下,徐昭媛在兰德妃身上是讨不到好的。
“你别拦着我……”徐昭媛甩了甩手,却没挣脱出来。
兰德妃见二人拉拉扯扯的,轻声开口,“徐妹妹,本宫知你因着小产一事看本宫不顺心,可本宫真的是无辜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