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的某个酒吧藏在东京某栋不起眼商业楼的地下三层。
这里没有招牌,入口是伪装成配电间的金属门,需要虹膜和掌纹双重验证。
内部装潢是冰冷的现代主义风格,深灰墙壁,黑色大理石吧台,灯光永远调到最低亮度,勉强能看清酒杯轮廓却不暴露任何人面部细节。
白兰地坐在吧台最里的位置,琥珀色液体在杯壁上留下缓慢的痕迹。
吧台另一头,基安蒂正擦拭着她的狙击枪零件,金属部件在绒布上发出规律的摩擦声。
科恩沉默地坐在她旁边,像一尊石像,只有偶尔眨眼证明他是活物。
“所以上周那单,”基安蒂突然开口,声音在寂静中显得突兀,“波兰那边的交接,听说出了点麻烦?”
白兰地没抬头:“死了三个线人。对方临时加价,琴酒没同意。”
“啧。”基安蒂把擦好的枪管对准灯光检查,“他总是这样。预算抠得比命还紧。”
“因为命可以换,预算要批。”白兰地抿了口酒,液体冰冷滑过喉咙,“那位先生最近对开支很敏感。听说美洲分部那边烧钱烧过头了,现在所有行动都要报备明细。”
科恩这时动了动,发出一个单音节:“烦。”
基安蒂笑出声,那是种短促、不带温度的笑:“说得对。现在连子弹都要记账,这活儿越来越没意思了。”
白兰地的手机在这时震动。
屏幕亮起,只有一行字:
“原佳明。长盘集团。西多摩双子塔。16:00前汇合。清理及爆破。——Gin”
任务来了。
白兰地快速扫过信息,脑中同时调出相关资料:原佳明,常盘集团首席工程师,三年前通过组织外围成员接触,提供过几次软件后门设计。
但最近半年,他的数据访问记录出现异常波动,上个月甚至试图反向追踪某个加密频道的物理位置——越界了。
至于长盘集团的双子塔,他记得原佳明在那里存放着组织部分加密数据的备份。
有趣的是,西多摩市。
他上周末才开车路过那里,当时还想着市郊那片空地视野不错,适合建安全屋。
那片区域根本没有什么“即将竣工的摩天大楼”。
结果现在任务简报发来,一栋三百多米的双子塔就凭空出现了。
剧场版的现实扭曲力场。
白兰地几乎要笑出来。他把这个念头暂时存档,准备等会儿当面调侃琴酒。
“走了。”他起身,将杯底最后一点琴酒喝完。冰块撞击杯壁,在寂静中格外清脆。
基安蒂挑眉:“这么急?”
“有任务。”白兰地没多说,从吧台椅背上拿起黑色风衣。
风衣内衬有防弹夹层,腰侧隐藏着枪套和刀鞘,是他出外勤的标准配置。
“又是脏活。”基安蒂的语气听不出是羡慕还是不屑,“替我向那位劳模问好。告诉他,下次有远程支援的活儿,记得先找我——我的枪都快生锈了。”
科恩点了点头,算是道别。
白兰地没回应,推开了酒吧厚重的隔音门。
走廊灯光是惨白的LED,照得一切毫无血色。
他推开第二道伪装成消防柜的门,外面是停车场。
琴酒的保时捷356A果然停在最暗的角落,像一头匍匐的黑色野兽。
驾驶座的车窗降下一半,伏特加戴着墨镜的脸露出来,朝他点了点头。后排车窗是全黑的,但白兰地知道琴酒就在里面。
他拉开车门坐进去。车内弥漫着熟悉的混合气味——烟味、枪油味,还有琴酒身上那种冷冽的剃须水味道。
“慢了三分二十秒。”琴酒转头看向他。
“基安蒂在抱怨预算。”白兰地关上车门,系上安全带,“她说她的狙击枪快生锈了,下次有远程任务记得找她。”
“多话的人死得快。”琴酒冷淡回应,“伏特加,开车。”
保时捷无声地滑出停车场,汇入夜晚的车流。东京的霓虹透过车窗,在琴酒银色的长发上流过斑斓的光。
白兰地靠在后座,一只手拉起琴酒放在腿上的手,眼睛却透过车窗观察着街景。
这个时间点,城市依旧喧嚣,夕阳的余晖洒在保时捷356A上。
“原佳明的叛变证据确认了?”他问。
“一周前,他试图解密‘APTX-4869’的第四期实验数据。”琴酒的声音没有起伏,眼睛看着放在腿上的电脑,“虽然没有成功,但触发了警报。他访问的路径显示,他在寻找某个特定样本的实验记录。
白兰地眼神微动,APTX-4869。
“有人指使他。”他得出结论。
“或者他发现了什么。”琴酒点燃一支烟,打火机的火光照亮他下颌冷硬的线条,“不论哪种,他都必须消失。连带他可能接触过的所有数据载体。”
“所以是清理任务”白兰地了然,“双子塔的主机房在几层?”
“B栋40层。常盘集团的核心服务器集群,有三层加密防火墙。原佳明有最高权限密钥。”伏特加这时插话,声音沉闷,“技术组分析,他可能在那里藏了数据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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